“去找谁,曾帮主可否给个建议。”于少欢问道。
曾彪略一寻思,“武陵最好。”
武陵是钟洛的地盘,曾彪这么说也有一分试探的意思。
于少欢沉思片刻,自忖与钟洛不是很熟,便开口道:“步婴现在在武陵吗?”
“在吧。”曾彪呼出一口气,看来人家是真的有些关系,不是江湖骗子在他面前诈唬。“步……平日里深居简出,不是在武陵,就是在巴陵,朋友若是快马,明日两个地方都能跑到。”
离开了曾彪的居所,贺新郎和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完蛋了,看曾彪的样子,建康似乎是到现在还没有派人去平乱。”
于少欢寻找原因道:“会不会是曾彪还没有得到消息。”
“不可能吧。”丁涛指着前面无比繁华热闹的码头道:“你们南雍有大江,大江上传消息多方便啊,船速是多少,消息就有多快,我在船上时候听说江陵差不多正好在成都和建康的中间,咱们初一上船,今天是初五,那么推算一下,最晚初十就能到建康,那么反过来……”
“丁大哥是想说,至少在十月初一,建康还没派人。”裴汲受不了这般絮叨,抢话道。
“也不只这个意思,还有顺水逆水的问题……”丁涛小声辩解。
“派人平乱一定会有准备时间的,如之前府主平孙式乱,就是在很早发出了消息,准备到二月二才出发。”于少欢叹道:“可现在却一点风声都没有……”
贺新郎略一沉思,“不管了,咱们先回船上把行李马儿带走,然后去武陵打听下到底怎么回事。”
丁涛忙道:“几位兄弟,我没有马儿。”
“裴汲,你跟他找个地方买一匹。”贺新郎安排道:“太阳落山之前,在江陵的东城门处会合。”
裴汲和丁涛离开后,于少欢对贺新郎道:“这里是江陵,你们货郎帮的荆州分舵,应该就在这里吧,怎么不见你提呢?难道关系生分成这个样子了?”
贺新郎微微摇头,“你想想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该是在长沙之后不远的县城。”于少欢歪着头回忆片刻后道:“我记得长沙有一家羊肉汤非常有滋味,他们的蒸饼我们一口气买了五十张……”
“没错,那次见面,我还向你要饼来着。”贺新郎笑道:“那个时候我便是刚从荆州分舵离开。”
于少欢讶道:“荆州分舵在长沙?”
“对。”贺新郎耸肩道:“韩道琥任刺史的时候迁过去的,刚安顿好殷初平就上任了,嘿,当时荆州分舵的舵主还在想要不要迁回去,后来考虑到殷初平也可能很快就会被调走,就没再折腾,想不到人家一做便是三年,嘿。”
见于少欢还是有些不解,贺新郎笑道:“并非是我不去找荆州分舵的人,而是不方便。”
贺新郎斟酌了一下语言,“我不知道他们在江陵的据点,想找人只能通过我们群英会通用的暗记,这样他们联系上咱们至少也要到明天,这都不如直接去长沙了。”
“然后长沙比武陵远,所以你便提都不提了。”于少欢撇嘴道。
贺新郎连连点头:“是啊,一事不烦二主,既然于少有人脉能把事情办了,我就不做多余的事情了。”
二人取马没用多久,谢绝了张相帮忙联系东去船只的好意后,贺新郎遗憾道:“唉,终究是没有机会探查这批军备是留向何处的。”
“极有可能就是殷初平买的。”于少欢道:“曾彪不是说河内王有犯境的可能吗……”
说着于少欢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表上露出极为疑惑的神情。
贺新郎牵着两匹马,停的稍慢了些,讶道:“怎么了?”
于少欢手捂着额头,“刚刚有什么关键的事情一闪而过,现在想不到的。”
“你说到了河内王犯境,莫不是跟洛阳有关?”贺新郎帮忙回忆,“还有杨复明,乔添丁,游子翼……”
于少欢略微摇头,贺新郎继续提醒道:“那便是前一句,是殷初平买军备,你一共就说了两句话,若是你想的与它们没关系,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过得片刻,于少欢似是放弃了,重新迈开脚步。
贺新郎见他闷着头只顾走路,显然还在疑惑,也有些难受,便想着转移话题开口道:“你说河内王,怎么会想着南下,是在北边是混不下去了吗?”
于少欢也不回答,贺新郎继续道:“等见到了步婴,若有空闲时间,当要问问北秦是怎么个情况。”
“自己都管不过来了,哪还理会得他们。”于少欢随口敷衍了一句。
贺新郎笑道:“这如何就理会不得了,半年前乌曲大败于曹荣破,丧失了快速扫平河北的机会,使得在代地争取出来的些许优势荡然无存……”
于少欢默然,乌曲败于曹荣破,这事他从郭雨那里听过了,之后的事情猜也可以猜的出来。
“其是我觉得河内王不会是要南下,老齐王的几个儿子刚把权力分割好就遭到了曹荣破的偷袭,现在双方打得热乎,河内王好的选择要么是齐地要么是河北,甚至长安都行,南下算什么。”
于少欢见话题越扯越远,知道自己是想不起来了,便顺着话道:“乌曲败退之后怎么了?”
贺新郎耸肩道:“不知道,不是在朔州就是在长安,北秦的局势可以说被这一仗改写咯。”
于少欢点头同意:“是啊,洛阳和齐地虽然先动的手,但是没打起来,称不上乱套,燕王和辽王更是一直在观望,若是乌曲能平定河北,说不住就能把整个局面暂时稳住。”
“恩。”贺新郎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既然有河内王厉兵秣马的消息,那就是要打了,他一入场,感觉幽州就完全成为了渔翁,只等着收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