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人挤,刚走两步于少欢就已经收拾了对手,叫道:“佟兄,见到小弟不打招呼也就算了,掉头就走是什么道理。”
那人闻言动作更快,于少欢叫道:“佟信,你不认得小弟了嘛!”
佟信身边拥挤的人意识到了于少欢是在喊谁,不自觉地侧身看人,佟信趁着这间隙,钻出人群转个弯不见了。
于少欢连连叹息,转头笑道:“呵呵,人多嘈杂,估计老佟没听到我说话吧。”
“兄弟,人家明显是不想理你好吧。”丁涛一点面子都不给。
于少欢闻言吃惊道:“怎么会,我与佟兄共患难,可谓生死之交,佟兄怎么会不理我,老丁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胡说八道。”
“那就是你认错人了,反正他看你的样子,绝不是熟人见面的样子。”
丁涛不认得佟信,对方守成动手的那伙混混却看得清楚,离开的人就是隆兴帮帮主佟信。
“这位……这位大爷认得佟爷?”对面的混混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昂?怎么?”于少欢学着孙岚的模样语调,微微仰头。
孙岚个子矮,做这个动作俏皮可爱,于少欢做便是鼻孔看人了,混混双手抱在脸前,连声哀求道:“小人不知道大爷是佟爷的朋友,多有得罪,希望大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于少欢闻言顿时来气,我一刀砍翻你们老大的英姿难道不足以吓你么,还需要看佟信的面子。
旁边一个机灵的混混见于少欢面无表情,念里一转便猜到一二,“大爷,小人等也是受托办事,无意间冒犯大爷的虎威,得罪之处希望大爷见谅,还有这位小爷,刚才是我们的不对,您看现在令……令兄已经把我们老大宰了,也算是报仇了,能否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丁涛大感好笑,“你们兄弟之间的情感羁绊真是感人啊,大哥死了不想着报仇不说,还言语什么宰了……呵呵,你的老大是畜生么。”
混混连连陪笑。
于少欢刀还于鞘,先喝散了看热闹的人,然后抱着膀子问道:“受了谁了托,来找我们麻烦。”
“不是找您麻烦,我们怎么敢找大爷麻烦呢。”混混应道,“我们受人之托,是来这里盯着。”
混混指着的是客店的招牌,丁涛恍然:“你们受雇于人,不让这店接客?”
混混点头哈腰,讪讪的笑着。
“哈哈。”丁涛趁人不注意对于少欢眨了眨眼,小声道:“我的同行。”
于少欢笑笑,混混继续道:“大爷若是想要住店,还是换一家吧,这里的东家得罪了人,仇家放话,谁敢住这就是跟他作对……”
“这么说,你们此番还是救了我们咯,怎么,要不要我们搭你人情啊。”姜且哼了一声,“小方,进去跟店家说,咱们就住这了。”
方守成闻言连忙应下,屁颠地就进去办事了,谢洛桥怕他不懂,忙跟进去看着,谢茶则恼火的盯着姜且,老人家很不想沾上这些事,听到客店有麻烦只想换一家。
见方守成去办住店了,混混话口陡然急转,“也是,大爷跟佟爷是好友,那仇家想来不值一提,何必另寻他处,这里整洁干净舒适,店家还做得一手极为鲜美的驴肉,住在这里是绝妙、绝妙的选择啊。”
“行了吧。”姜且不耐烦道:“说了这么半天,都是废话,有用的一句没有,比如说这店家是为什么与人结仇,与什么人结仇……”
混混面露难色,告饶道:“大爷,这非是小人不告诉你,而是……没法说啊,您是外来人,住两宿拍拍屁股走了,小人却还要在这里讨生活呢,乱说话以后还怎么在徐州立足,会死人的……而且这也不是啥秘密,回头你跟店家端盘驴肉,烫壶小酒,没事就聊呗,何必要问我呢……”
“好了,不想说便不说,废话连篇。”姜且见他喋喋不休,十分腻歪,摆了摆手就要放人,“没你事了,滚吧。”
于少欢连忙拦住,“且慢。”
混混在“滚”字刚一出口就开始跑了,刚跑了两步只得再次站住身子,心里骂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佟信住在哪儿?”
混混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先是一怔,接着又露出了为难的样子。
“你他娘脸抽筋了吧,就这一幅模样。”丁涛从怀里摸出一颗珠子,扔过去道:“佟信既不是你雇主,又不是你爹,老子问他不违反你的规矩,赶紧说,说完滚。”
这比好好说话有用多了,混混立刻答道:“隆兴帮在牙行边上的墨香楼包了两个小院。”
丁涛看向于少欢,于少欢示意没事了。
丁涛点了点头,“滚。”
几个小混混如蒙大赦,抬起老大的尸体一溜烟跑了。
“墨香楼。”
于少欢念了两遍,转头对谢传枚道:“汤老大,赶了一天的路,想来你身子也乏了,先跟茶管事去歇着吧,我要见个朋友,去去就回。”
“一起吧。”有其他的事做,丁涛和姜且绝对不会想着留下。
对他二人于少欢也早有估计,“好,咱们一块去,枪镰,你跟桥兄等留下,店家那莫名其妙的仇家要真是找上来了,报佟信名,惹得起就惹,惹不起就避一避,避的时候自称隆兴帮,喊两句诸如‘你们等着,等我们佟帮主来收拾你们’之类的场面话,总之要在不给咱们多树敌人的情况下,保证气势……”
谢茶叹道:“现在天已经黑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去呢,晚上出去我总担心有事。”
于少欢笑道:“无妨,我们三个一看就是高手,不会有不开眼的来找麻烦。”
“这是什么朋友啊,还是同患难的生死之交,怎么他见你的模样就像见了债主一样。”丁涛听得于少欢对枪镰的吩咐,打了个哆嗦,“你对他像是也不管人死活一样。”
“我与佟兄是去年去幽州路上的同伴,估计是那次同行给了人家不好的感观,以至于现在像避瘟神一样避我。”于少欢笑道:“嘿,我的佟大哥看来对我有些误会,若是现在不去,估摸着明天他就跑了,咱们来徐州四六不靠,好容易遇到个能说上话的,可不能这么轻易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