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平静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可仔细一听这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腹黑,这一步步都在他的谋算之中,包括是何人将消息传给浣苾的。
此人气势夺人,众人避之不及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容成踏着沉稳的步伐,神色有些漫不经心,即便是人命官司也激不起他的一丝波澜。
“好啊,既然你们这般执意如此,那便用这所谓的国法处置她。”
王石的双眸划过一丝的不屑,食指指着匍匐在地上的浣苾,语气满是志在必得,似乎已经看到浣苾被处死的画面了。
这上京城谁不知道大理寺少卿是他王家的近亲,那可是大理寺的二把手,所以他才敢草菅人命无所顾忌。
王石打量着两人的衣着气度,观之估摸着应当不是上京城人士,应该是出自地方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吧。不过这上京城可是他王石的地盘,即便是地方的豪族来了也得绕道走。
似乎是明白了容成的意图,李承澧心口的怒火也平复了下来,学着方才王石不屑的表情,揶揄道,
“那我们大理寺见,王公子可不要害怕接口尿遁呐。”
大理寺便在上京城的西街,离这醉仙居倒也不远,容成蹲下身子将浣苾扶起,对着周围的看客说道,
“既是为明哲保身而退缩,倒也不必去落井下石,望日后各位嘴上还是积些善德吧,恶人自会有天收。”
容成的眼角瞥了一眼王石,虽不特意释放出杀气,可这冷意还是传遍王石的四肢百骸,竟让他产生了些许的惧怕之情。
自己在上京城混迹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人物,应当只是出来壮壮气势的吧,王石在内心不断安慰着自己,带着下属甩袖而去。
众人也纷纷缩着脖子,等到王石几人散去之后,其中一位年长之人站出来,颇为无奈的说道,
“我们世代务农,所得之物卖的银两近七成都要上交给王家,若是不顺着这王公子的意思,恐怕他们这一家老小所仰仗过活的土地就会被王家收去。”
“怎会被王家收去,难道这些土地的所有权并非为你们所有吗?”李承澧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武帝在位时深知农耕为本,依着户部所呈上来的数据,每家每户按照人口的数量来划分土地耕种,以保小农生产,可这怎么到头来全成了这些权贵的私地了?
“公子有所不知,朝廷允许土地买卖,这王家便派人下来以低价收购良田,可这是我们的命根子啊自然是不会轻易卖掉,可他们的手段腌臜得令人发指。”
老者说此竟掩面流涕,哽咽道,周围的人也是深有所受,跟着哭泣,可更多的却是无声的无奈和麻木。
新帝即位的确颁布了不少的利民举措,此前长公主也出台了很多减税的政策,可那些都是治标不治本,根本解决不了他们土地所有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