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间的一座农院里,江暮眠像在郡王府那般替自己梳洗打扮,极富有仪式感,今儿个可是大好的日子,平阳城城破这个消息听得就令她兴奋。
若不亲眼看到元启的铁骑踏过破碎的城门,江暮眠恐怕也不会甘心,自己只是远远望着便好,这战事自然也波及不到她的身上。
“这便是收拾妥当了吗?若是阿兴他能走得晚些就能将你顺道捎至平阳了,这山路崎岖你可要小心些,我这老婆子上了年纪可是走不动这山路喽。”
王阿婆撑着一根简易的木制拐杖,看着面前稍做打扮的江暮眠,贴心的问道。
怎么今日总感觉这姑娘有些不一样了,眼神也不似前几日那般单纯清澈,艳红的胭脂涂抹在她的嘴唇上却是多了几分的妖异,王阿婆心想。
“魏大哥是有军务在身的,我这起得晚走得也慢些若是耽误了他的正事,可真是要令我愈发愧疚了。”
江暮眠敛去眸中划过的暗芒,将屋内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又从衣袖中拿了样东西垫在枕头下便与王阿婆辞别了。
若是平阳城都破了,上京城也该不远了吧,江暮眠的嘴角勾起一抹极为艳丽的笑容,没有了天澜你李星河也就不是这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的长公主了。
锦熙郡王府上上下下的几十条人命,我要你整个天澜来为他们陪葬,江暮眠的双眸愈发阴狠,指甲狠狠地扣在掌心中,泛着掐痕。
平阳城内的局势基本上已经得到了控制,在宁绍的指挥下城墙的布防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空气中漂浮着的血气还在提醒着众人方才那一出宛若人间惨剧的情景。
倒下的尸体、遍地的鲜血以及惨叫的伤员众人已是来不及处理,眼下更重要的是应付已经兵临城下的元启军队,绝不能让他们破了城门。
平阳城是天澜最后的一道高地防线,若是破了此城,元启便可如踏进平原之地般冲入上京,余下的十几座城池的兵力和占据的地势根本就抵挡不住这如狼似虎的元启兵。
军医们不停地为伤员诊治,可他们的人手根本就应付不来如此庞大的伤员数量,更何况他们还要随时提防着那些发狂之人,身上的任务就更重了。
若羌境内,李星河高坐在马背上,清晨的风带着些凉意扬起了她鬓角的碎发,李星河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最后望了一眼王宫的方向。
这朝宗也真是的,说是不来送她便真的不来了嘛,难不成他这是在怪自己将他一人留在了若羌?李星河的秀眉蹙起,眼神有些飘忽。
“殿下,是时候该离开了。”瞥了一眼已经探出地平线的旭日,白廷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