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功夫不错啊。”裘盛戎真心夸赞,扬声道,长剑在空中飞舞着反射着凛凛的寒光,顷刻间便割断了一人的喉咙。
“裘将军的功夫才是我等的表率。”魏兴的体力有些不支,额角的冷汗也是越来越密集,握着长刀的手有些颤抖,可身上依旧有种不服输的劲儿。
“你还年轻不应该早早断送在这里,既然杀出了重围便随宁绍他们离开吧。”裘盛戎自然也发觉了魏兴脸色泛着苍白,底盘都有些不稳,劝道。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便没想过要回头。”魏兴将刀把旋转至身后,朝裘盛戎伸出掌心,眸中的坚定令人心悸,说道。
看着魏兴伸出的掌心,裘盛戎仰头大笑搭上了魏兴的掌心,天澜有如此忠勇之士,即便是输了这一战他们也定能重新打回来,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医药院内,姜芷紧攥的帕子都快被她绞出了个洞来,一张素净雅致的小脸此刻也是毫无血色,轻咬着下嘴唇可还是抑制不住牙齿打得寒颤。
“姜姑娘快些走吧,平阳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宁绍将军已经打算退居随州了。”军医步履匆忙收拾着院内的珍贵药草,急切的说道。
“不……,他身为平阳城的主将定然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了解他。”姜芷眼角滑落着泪珠,垂首低喃道。
裘盛戎这个人啊嘴上不说,其实他比谁都要敬忠职守,他一定会在此奋战到底的,哪怕明知最后的结局。
既然你如此绝然,那我又怎会不成全你的一腔孤勇一片丹心呢,姜芷吸了吸鼻子,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交到军医的手里,说道,
“麻烦你将这块令牌交给沐夭夭,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我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回报她的了。”
握住那块有些冰凉的玉牌,军医垂眸细看却发觉上面刻着醉仙居三个字,他自然是知道姜芷与裘盛戎之间的感情,张了张嘴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原本在与裘盛戎相识之初时,姜芷便为自己绣了一身的嫁衣,便是后来两人分道扬镳可姜芷依旧不舍得将这身嫁衣丢掉,便一直存放在醉仙居。
好在前些日子醉仙居的掌柜将这套嫁衣寄了过来,原是这上面金线绣制的牡丹有些松了,掌柜又是个细心的人,发觉了姜芷对这身嫁衣的珍爱便自己做主了。
姜芷从压箱底内动作轻柔地拿出艳红得有些刺眼的嫁衣,抚着上面的流苏与一颗颗由她亲手串制的珍珠,样式虽有些老旧可这也是她少女时对裘盛戎所有的爱恋。
描唇脂,画黛眉,姜芷盯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只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与这身霞帔相配的凤冠。恍惚间她真的以为这里是上京城,繁华街道,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