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我迟早有一天会遇到我的宿主,对那个人俯首称臣的,运气好,活成你这样;运气不好,活成楼冉那样。
顾思年心中默默回答。
但是他不能说出口。木偶寻找宿主,是使命,是与生俱来的责任。
他不知道顾庭木用了怎样的法子让自己在没有找到宿主的情况下就拥有了灵识,也可以像寻常人一般修炼灵力,但是骨子里的命运是改变不了的。
就像他即使有顾庭木术法相护,遇水不浮,但是他的房间永远是常年干燥的——这一点,顾庭木做的滴水不漏,顾思年也不曾观察过。
本质的弱点是改不了的。
他还是会莫名其妙地对另一个人产生感应,成为一个不知道善恶的人的奴隶,并且终身不能改变。
顾庭木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握不住自己的命运,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无论他怎样的努力,最终还是要沦为别人手中的剑。
顾伴也跟着他沉默,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盯着顾沁的睡颜,静静的想着彼此的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顾思年打破了沉默:“七日后,你留下来,看着这一家子的木偶和沁儿,我随师傅去会会那个楼童。”
“你……”顾伴想反对。
“若那个人真是楼冉,二人联手实力必定会大增,我怕师傅应付不过来。”
“可我是师傅的随身木偶,楼冉也是楼童的随身…”
还未等顾伴说完,顾思年立刻打断:“人家既然能不按规定的偷袭,妄图挟持人质,我们又何必去遵循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宿主配木偶的章法?”
顾伴不再说话。
他的实力确实没有顾思年强,而这里也的确不能缺人。
顾伴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此事……”
“我知道,我会保密…”
顾伴还想说些什么,一声“哥哥”打断了他。
顾思年和顾伴同时转过头,将脸上神色一藏,强作淡然。
“哥哥在呢,沁儿乖。”顾思年抱起了顾沁轻轻哄着,“哥哥一直在…”
顾伴看着他们俩,静静地站着。
他不是不知道木偶与人最大的区别,也曾经向往过自由,但是他也无力抗争。
从独立的自我到他人的奴隶。不过也就一瞬间的触动之事。
太阳渐渐地往另一侧偏移,最后的余晖,洒在每一个单纯世故的人身上,倾其所有,将最后的一点温暖,播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