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就这样过去了。
元旦如期而至。
红色成了整个太京的主色调。
“木年,你跟这过年的太京,倒是显得很融洽。”温有枝打趣道。
木年看了看自己一身火红的衣裳,又看了看顾思年那一身亘古不变的墨衫,挑了挑眉,道:“那肯定的,一定比某人更适合这太京的氛围。”
顾思年耸耸肩,一脸的“不跟小孩子计较”的样子。
突然,顾思年一阵心悸,弯下了腰,紧抓着旁边的椅子不放手。
温有枝立刻变了脸色,刚想过去扶顾思年,自己突然也一阵头痛,蹲下了身体。
木年也顾不得什么斗嘴了,立刻快步走到温有枝身边,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痛…头痛…”温有枝扶着额头。
顾思年也溢出了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墓…”
“木?木偶?”木年一头雾水,在一旁干着急。
顾思年:“……”
他立刻换了个说法:“顾叔…”
木年眼睛睁大了起来,立刻问道:“顾叔那里怎么了?!”
刚问出口,又觉得不对,改口道:“你们俩什么情况?!”
“我,我和,和顾叔那里的结界有,有关联,你,让我调息,半柱香…”说完,顾思年便合目调息去了。
木年看了看顾思年,又蹲到温有枝旁边去,轻声细语道:“你怎么了?”
温有枝已经缓了一下,显得比顾思年的情况好得多,只是面色还是苍白得不正常。
外边儿饺子的香味飘过来,却在此时显得十分呛鼻。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受伤了一般,又感觉像是远处传来的一种感应,一种声嘶力竭的呼救。”
温有枝说完又用力的摇了摇头,仿佛像是要把那些不适的感觉全部都甩掉。
木年犹豫了一下,双手轻轻搭上了温有枝的太阳穴,细心的揉着,内心却焦灼万分。
顾叔那边出事了?
是楼童,还是洛辰,还是沈甘?
木年一片乱麻,但是他必须得等这两个人缓过来。
一个都不能落下。
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是要形影不离,谁也不能预料到是不是调虎离山或是逐个击破。
半柱香以后,顾思年的不适感渐渐被自己压下去了,温有枝的头痛却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越来越严重,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感应和呼救越来越强烈了。
顾思年和木年二人说不出任何“你要不要留在这里休息一下”这样的话。
留下来,意味着未测的危险。
温有枝也明白二人的顾虑,见顾思年缓过来了,立刻强撑着站了起来,道:“走。”
顾思年和木年对视了一眼,不再耽搁,携着温有枝一个遁地术发出,便到了荒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