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做的玉米饼这样好吃,我从前竟都未曾尝过。”温有枝又夹起了一个玉米饼。
木年被她留在了楼上。
“你若爱吃,爹爹以后天天你给你做。”温离术做玉米饼前本以为自己会手生,没想到竟还是一沾到那玉米粉便做了起来。
果然,有些东西是生不了的,从前有多熟,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他前几日用起暗卫的手段时一样的熟练。
“爹爹。”温有枝又喊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轻松,“我还从未听你说起过我娘呢。”
温离术正咽着玉米饼的喉咙突然地发紧,险些噎到:“咳咳——怎么突然想到要问这个了?”
“近日总是有些娘亲的事情想起来,可是又不像是真的……就想来问问——我好像记不清娘亲长什么样子了……”
温离术看着她,姑娘真是长大了啊,都会下套了。他想过温有枝会怎样质问,会怎样失控,就是没想到她会装作若无其事地试探。
这下真是不好回答了。
“快吃吧——有机会再告诉你。”温离术含糊其辞,总还是有些私心的,能粉饰太平一日是一日。
“现在不正是一个机会?——今日有些流言蜚语传入女儿耳中,说娘亲名字是冉染。”温有枝又咬了口玉米饼,却嗓子发紧,怎么也吞不下去了,只好继续嚼着,状似漫不经心地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向温离术。
只要他能亲口告诉自己,解释下为什么,说下当年的经过,自己还是他的女儿啊……
“你都知道了。”温离术叹了口气,连“冉染”都说出来了,自己还能掩饰什么呢?又还有什么好拖的呢?
“可我想听你说——你也知道我去哪了不是么?其实从前我一直是好奇的,你说我一个姑娘家家成天地不着家,你都不着急,也不过问……”温有枝放弃了继续吃玉米饼,将它放到了碗里。
“你原来叫顾沁……”温离术看了看她,温有枝不说话,目光平静地像一滩湖水。
“我是顾岬的暗卫,和顾枭也有点交集,后来为了追踪顾庭木……也就是你生父来了这,既然是追踪顾庭木嘛,他当年的死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后来就把你捡回来了。“
温离术三言两语就解释完了。
温有枝偏头想了想:“他知道你追踪他吗?”
“谁?”
“……顾庭木。”温有枝还是说不出“父亲”二字。
“应该吧。”温离术对于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解释这一切感到有些庆幸。
“噢。”温有枝点了点头,“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对你来说,捡走再还回去,并且不被顾弦发现应该不难吧。”
“顾弦?”
“顾思年。”
温离术看着她,突然问道:“你们俩……现在在一起了?”
“嗯。”温有枝毫不掩饰。
“木偶人和人类?”温离术想劝,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劝的立场和身份,只能这样反问。
“先别说我了。”还是被温离术惯坏了,温有枝顺利强行岔开话题,“为什么不还回去?”
温离术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