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看到他如此轻慢的态度，燕王怒火中烧，再也压制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

“逆子！燕国也是你的家，国破家亡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白钰径自翻着医书，“但也没什么坏处，我只要我的夫人安然无恙，其他人，与我无关。”

“那么孤呢？孤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冲动之下燕王低吼一声。

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顿，垂下的眼眸掠过一道暗芒，“你是燕王，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的死去。”

他有多爱惜自己的性命，白钰从十年前就知道了。

看到白钰自始至终冷淡的面容，秦王的心顿时拔凉拔拔凉的，心中的愤怒渐渐转为无力，充斥着四肢百骸。

“之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孤现在也已经在努力弥补你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听出了他话语中深深的无力，白钰倏然握紧手中的医书。

“我不想怎样，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自始至终，都是你想让我怎样，而并非是我想怎样。”

白钰觉得有必要将这件是与他说清楚，放下手里的医术，双眸直视对面的燕王，浑身散发着幽冷的气场。

“我回盛京，是为了给夫人治病，并不想与任何人有所牵扯，是你，将我拉进了这个泥潭里；我夫人之所以会选择燕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想看到燕国破国。”

“但是，我告诉你，这并不代表着你可以为所欲为。”

深吸一口气，白钰的眸光越发冰冷，“至于你我之间，维持现在这样的状况就好，再往前一步，于你我都是痛苦。”

“至于宫中的探子，我们可以帮你解决，朝政我也可以适时的参与，但，想要将所有重担压在我们身上，绝无可能。”

“三年，我只给你们三年的时间，看是谁要坐这龙椅，三年之后，不管时局如何，我都会带着我夫人离开燕国，我们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度过余生。”

与白钰相逢之后，燕王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的话。

同时，这些话都像钉子一样，深深扎进他的心里，原来，他所做的这一切，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甚至于是烦恼。

燕王眼前一黑，身子顿时摇晃起来，幸好苏培眼疾手快，将人给扶住。

“大王，您没事吧？”苏培担忧的望向燕王。

缓缓睁开眼眸，等能看清眼前的景物之后，这才挥了挥手。

“孤没事。”

确定燕王没事之后，苏培这才缓缓松开手，站在一旁，但是双眸却始终没离开白钰的那张面容。

到了今天，他才认真看着眼前的这张脸。

冷淡的面容，淡漠的眸光，和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九，确实是判若两人。

他本以为，这些变化都只是暂时的，可如今看来，眼前的人只是白钰，九皇子李钰，已经不复存在了。

感受到燕王复杂的眸光，白钰收紧手指。

“现在，说出你的选择，是囚禁我们，还是放我们走，你自己选择。”

冷淡的口吻，让燕王苦笑连连，无力的摊摊手。

“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

燕王用了一个我字，站在那里的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整个人都有些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