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卓。”
想到竟还有一女子心中惦念着白钰,李悠然心底说不上是种什么滋味,不似吃醋,也不似妒忌,只觉得心口有些沉闷。
缓缓直起腰杆,李悠然把玩着手中折扇。
“只怕到最后真正能令我出面的,会是这个韩国的长公主。”
闻言,严玄一下变笑了。
“怎么可能,她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懂得什么国家大事?”
“不,你不懂。”
李悠然缓缓摇了摇头,眼中的神色是那样的深沉,“有些时候无关国事,女人最了解女人,无须从我身上下手,白钰这里,就是最好的切入口。”
“想必韩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韩卓过来的。”
瞥了眼不动声色的白钰,严玄将上扬的嘴角压下去。
“这便是你们常说的,美人计?”
“美人计倒称不上。”李悠然笑着展开折扇,“也罢,反正总归是要见的,倒不如打蛇随棍上。”
要说这人锲而不舍,也还是当真有毅力的很。
次日清晨尚未用早膳,楼里的小厮便敲门了。
“公子,夫人,彦王和长公主在外求见。”
正在布菜的紫烟一愣,“这般快?”
照着铜镜,李悠然给白钰束冠,一开始有些不娴熟,可到了后面倒是越发纯熟了。
“当然了,长公主是迫不及待要见自己的意中人了。”
白钰倏然轻咳一声,通过铜镜望着她,俊逸面容满是坚定。
“夫人放心,我心坚如磐石,定不会被那些劳什子的女人给勾了去。”
两人在铜镜之中四目相对,李悠然还没笑,屋里的春来等人却是忍不住的发笑。
“东家现在也会说这些俏皮话了,真真是稀奇的很。”
一道厉光闪过,春来瞬间紧绷了面容,万分认真的盛粥,不敢抬头望去。
望着面冠如玉的白钰,李悠然唇角勾起,整理了一下他的发带。
“可是严玄教你说的这些?”
油嘴滑舌的,除了严玄不做第二人想。
被拆穿的白钰握拳轻咳一声,垂眸遮掩眼底的尴尬。
“咳咳,我来给夫人挽发。”
听到挽发二字,紫烟缓缓抬头,“夫人今日要穿女装?”
“嗯,既是已经宣扬了出去,再穿男装那便没了意义。”
闻言,紫烟瞬间双眸一亮,急忙进了内室,好生一通倒腾,就见她捧了一身明黄色衣裙出来,雍容华贵。
“那正好,夫人便穿这套衣裳出去,将那韩国长公主给狠狠压一头,也好让她瞧个明白,夫人处处比她强,还是早早打消心底那份不该有的念头才是!”
自从晓得白钰和那韩卓是旧相识,昨夜紫烟便一夜没睡好,狐狸精三个字一下就冒出了头。
看到紫烟咬牙切齿的模样,着实逗笑了李悠然,看向她手里的那套衣裳,不禁笑着摇头。
“这衣裳太过华丽,取那套湖蓝色的便好。”
“啊?”
紫烟微微蹙眉,在李悠然的目光下,从箱子底部取出了那套衣裳,衣饰简单,毫无新意。
“这,行吗?”
“当然。”从她手上拿过衣服,李悠然勾唇一笑,“我来韩国本就不是为了这些琐事,何必在这上面与旁人一较长短?有这时间和功夫,我倒不如为日后多多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