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公子?您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这儿是奴家的香闺,哪儿来的蛇啊?从来都没有蛇呢!您看为了防些蛇虫鼠蚁,这屋子里头常年点着香薰呢,您看看现在这炉子还燃着烟气呢!”说着还拉着他到了一边边几上放着的小香炉旁边看:“这可是咱们美仙院用了好些年的香薰了,就是又好闻又管用,美仙院在这花街上这么多年都没在夏天遭过蛇虫呢,何况这还是冬日里头呢,我看公子您是累了吧,要不上榻逼着眼睛歇会儿吧?”
“蛇……蛇,可是我分明看到蛇了,现在……奇怪现在怎么又没有了?”季薄言光着身子来回惊慌得朝着四处看,鬓角滴下来的冷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哎呀,就说是公子您累了嘛,咱们就先歇着吧,您闭上眼睛在榻上躺一会儿,等精神足了就好了。”
说着那女人赶紧就把他拉到床榻上去了,两人还真就这么并躺着睡下了。
长宁侧首过去看身边的百里冥止,就见他伸出食指抵着自己那实在生得精致的桃红花瓣唇,跟已经涂了口脂似的,这会儿对着她比“嘘”的动作,叫她稍安勿躁的意思。
接着房里寂静不过片刻之后,原本已经躺下的季薄言“啊”得一声惊呼又从床里弹坐了起来,“有蛇,黑蛇冲着我吐黑信子,说我快要……快要……”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惊做一团,直冲到屏风这边来取挂在这边的衣物。
长宁心一紧,下一刻便被他搂着重新悄无声息跃到了窗外,从微微打开的窗户里看到季薄言胡乱穿上了衣服之后就冲出了门外,而那榻上的女人裹紧了被子打了个哈欠,嘟囔着骂了一声:“没用的死鬼,一惊一乍得要死啊!走了也好,可算清净得能睡个觉了。”
然后长宁就听到头顶溢出一声轻笑:“阿宁说得果真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