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大门之前。

许牧被那大掌柜热络地晃动着肩膀,笑而不语。

而在另一旁，叶掌柜、黑衣修士和周云梦三人……都愣住了！

“许牧，你这次是装的吗……还是，你们西凉本就在暗中跟黑市有所往来？”周云梦眼神变得缥缈，心情复杂无比。

“亲娘哎！这次……要完蛋了！”黑衣修士的心中懊悔万分。

双膝发软，“扑通”一声朝许牧跪了下来。

“想不到……这个姓张地小子，还有这种背景！不过，他最多跟大掌柜平级！”叶掌柜在心中不住盘算许牧和大掌柜地分量。

忽而，他想起数日前的事情，又缓缓面上带起笑容，“哼！也没什么可担心地,大掌柜是看重我地，优势依然在我！”

“老人家一直很好。只不过，他最近遇到了一点小事情，可能要更少露面了……”许牧收敛笑容，说了一句模棱两可地话语。

他现在还不能判断，这个大掌柜所说的老主人，是否就是老鬼。

若是他明言“老鬼前辈很好”，而万一那日在玄天秘境之中的老鬼，也只是一个假名代号。

那个时候，恐怕黑水河中又要多添两股新鲜血液……

“那就好,那就好！见到公子，如同老主人亲临，属下向老主人见礼！”大掌不知想起什么，眼眶微红。

说罢，他推金山倒玉柱，撩起衣衫,面对许牧直接双膝着地，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时不是要杀人，也不是要跟别的势力谈判争抢地盘。

而只是，简简单单的真情流露，让人看得反而更是感慨。

“特么的……这下要糟糕了！”叶掌柜看着许牧和大掌柜二人，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落出来。

许牧被大掌柜的情绪所触动，看也不看黑衣修士，弯腰温言扶起大掌柜。

“快请起来，使不得！好歹你也是威慑一方的枭雄，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磕头算什么，便是让我把命给老主人都行！”大掌柜站起魁梧的身子，羞赧一笑。

黑衣修士听此，更是被吓得差点哭了出来，他非常后悔今日在大门轮值，磕头如捣蒜。

“请公子恕罪！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冲撞了公子和夫人……！”

“别胡说，谁是他夫人？！”周云梦想起五彩战衣之事，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驳斥道。

“公子？”大掌柜促狭地看了许牧一眼，试探道，“真不是？”

“现在真不是！”许牧看着周云梦的如水眼眸，斩钉截铁道。

“哈哈！姑娘说不是就不是！传令下去，以后谁若敢把这位姑娘称呼为公子夫人，格杀勿论！”铁塔般的汉子朝身后吩咐完毕，不忘向周云梦拱手见礼。

其后，他冷冷地瞥着黑衣修士，向叶掌柜询问道：“叶舒，他可有冲撞公子这回事儿？”

“有……”叶掌柜身躯晃动了一下，后退了半步，朝许牧躬身致歉。

砰！

大掌柜抬起一脚，把黑衣修士踹到墙壁之上，震得土灰扑簌而下。

“我给老主人磕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凑热闹？你也配？！”

“哇！”黑衣修士口中喷出大股鲜血，却不敢出声喊痛。

身体歪斜萎顿了下来，却仍是竭尽全力地向许牧慢慢趴下磕头。

“对不起……不该轻视公子……”

“张道友，呃，公子……方才，我也多有得罪。请多多海涵……”叶舒叶掌柜传音之后，低下了头。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一码归一码！咱们各论各的……以后，多给我点好价钱，比空口道歉要有分量和诚意！”许牧玩笑传音一句，神色不以为意。

接着，许牧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中走向黑衣修士，缓缓取出一枚丹丸，“张嘴，吃了它。”

铁塔般的大掌柜，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却并未出手阻拦。

他正认为自己御下不严，而在心底暗暗自责。

“这个惩罚，虽然重了点，却也不过分……当年，老主人常在外走动的时候，哪次不杀个百余条性命？”

“遵命……小的愿意以死抵罪！”黑衣修士想起黑市中的规矩，面如死灰，机械地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