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后，张承游终于撑不住了，他大喊着放过他，他什么都愿意说，迟暄的下属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都被屋子里的东西所影响。

迟暄带着本子进去的时候，发现张承游接近精神失常，虽然他不会催眠，但是他能让人生不如死。

他打开一边的灯，对张承游说：“嗯，说吧，说完我就放过你，不过，记得实话实说。”

“我说，我说！”张承游现在几乎陷入幻觉。

首先是那个克隆实验，迟暄的猜测只对了一部分，因为迟静雅是骗他的，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所以苏沁冉在人生的短短二十六年是彻底处于监控之中的，有人在根据她的生活状况培养复制品。

但是，苏沁冉这个本体却不是一开始的本体，因为在舞蹈班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实验死过一次了，现在这个也在克隆人。

迟暄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如果这么说，那些苏沁冉去哪里了？幕后黑手到底有多强的势力，他可以做到这样的一手遮天。

其次是迟家的发家史是从一个狼孩开始的，但是是否是真的，张承游也不敢确定，因为都是他偷听的，这个狼孩当了十五年的狼，做到了狼王的位置，然后被一个神秘人带走了。

如果说那个幕后之人跟迟家和那个部落有哪些恩怨，应该就是背叛吧？所以他强于迟家也说的通了。

最后，关于他从剧院里拿走的东西，他没有看懂。

“纸给你，画，你这记性，画的出吧？”迟暄莫名觉得看不懂的应该是图画了。

张承游画给了迟暄一个图案，迟暄一眼看出跟凤血玉壁有关。

“材料是帛？”

“嗯。”

“那程漠呢？你为什么肯把自己的势力给他，或者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个你得去问他了，有人威胁我，不过他好像有什么计划，我现在中了神经毒素，身不由己。”张承游是真的不知道了。

“罗雨儿呢？你们似乎都中了神经毒素吧？不过我知道这只是一个说法，你应该知道到底是什么吧？”

“变异可控的病毒。”

“那个人想要变异可控的人类基因？”

“我不知道。”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迟暄无奈地摇头：“有人来救你了，最后问一个问题吧，张承游妻子的死跟你有关吗？”

“没有。”

迟暄带着几近崩溃的张承游下楼，虽然不是很理解对方为什么要来救他，但是，当他见到苏沁冉的时候，他失去了理智，这都不重要了。

对方提出的是一换一，迟暄根本没有迟疑地答应了，但是当他真的把苏沁冉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很想就地扔了。

回去之后，他也不管这人是否真的怀孕，为了不让自己疯掉他抽烟了。

“罗雨儿，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

罗雨儿原本还沉浸在迟暄能够抱她的幸福之中，但是现在心已经彻底凉了：“咳，迟暄，我都已经这么像了！你为什么还能认出来？”

迟暄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解释道：“我还是记得清我妻子的味道，记得清我们的婚戒是什么样的。”

“不可能，这是一模一样复制的，不可能不一样！”罗雨儿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只要这次成功了她就是迟暄的妻子了呀，为什么，自己已经通过最彻底的手段改变了自己的外观，他还认得出来？

“迟家的工匠的手艺我还是清楚的，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象，不过，你也许有其他的作用。”迟暄思索着。

“凭什么？为什么你心里就只能有苏沁冉？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背后捅人刀子的小人？”

“谁不是呢？也许这就是我眼中的她跟你们不一样吧，如果你无权无势，你会选择怎么复仇？小人也是我的人，我喜欢和她在一起过普通的生活，这就可以了。”

然后他起身，出门告诉下属：“把她带回实验室关着吧，哦，对了，跟吴管家关在一起。”

有些事也许这个外貌可以，但是，苏沁冉不可以，迟暄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算他做这些简直就是个人渣，但是他不在乎。

罗雨儿走了之后，迟暄彻底陷入沉默，一连十几个小时，几乎没有理会任何人，原本严秘书还能指望谈郁琛来劝一劝他，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希望了。

此刻的苏沁冉才刚刚醒过来，这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在了未来，这个实验室几乎看不到任何现今科技的影子了，完全就是科幻电影的样子。

苏沁冉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人束缚她，她在这里溜达了一圈，然后开始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能干嘛。

“迟暄，你在哪？是不是又在以身犯险？”苏沁冉开始自言自语，“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我太没用了……”

“还在想迟暄？我就不明白了，他作为迟家人，祖传的性格扭曲，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那个人穿着一身防护服出现在苏沁冉面前。

苏沁冉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只是如实回答：“我一直一个人生活，曾经想过如果我的生活里多一个人我一定很不习惯，但是，迟暄让我觉得他就应该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他身无分文，务必落魄呢？你还会喜欢他吗？”

“我当初救他的时候不就是吗？我没有介意，你的假设不成立。”苏沁冉觉得迟暄如果走不到今天，他们也就没有这段婚姻了。

“苏沁冉，反正还有八个月呢，不如你让我来看看江桐雪给你留了点什么记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