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琪在这边也不甘示弱,只不过是偷偷的骂着:『奶』『奶』的,看把你能耐的,有种你们血洗皇宫去啊,在一家小青楼里撒野算他么什么本事。
听那男的一口一个少爷,杨悦琪便在人堆里查找,想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家伙如此猖狂,恰好发现有个面若冠玉的少年郎,被几个魁梧的男子簇拥在中间。杨悦琪暗想,这少年应该就是今天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吧。
这少年看上去约十五六岁,搁现代恐怕连高中都还没毕业,杨悦琪不禁扼腕叹息,好好的一个孩子,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学成年人逛窑子,成年人都没你火气这么大。
瞿牧烜曾一再跟杨悦琪交代,让她尽可能的少抛头『露』面,越低调就对她越有利,这样等哪天她从这里消失了,也不会有太多人发现和在意。杨悦琪默默的掂量一下自己,连自保都够呛,哪里还敢多管闲事,撞见这等仗势欺人之事,尽管心头气愤难平,却也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决意上楼休息了。
杨悦琪郁闷的走到楼梯口时,洛薇的惨像一个劲儿的在她眼前晃悠,思来想去,始终觉得于心不忍,到底还是忍不住折回身向人群中央走去。
唉,总不能真让个小『毛』孩儿血洗了这栖凤阁吧。
杨悦琪走到正不住求饶的隽姨身边,拍拍她的肩头柔声问:“隽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隽姨正苦着脸,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看到杨悦琪回来,竟像是看到主心骨一般,毕竟杨悦琪身后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玄公子。隽姨早就看出来,这位玄公子绝对身份不凡。只盼着他能帮忙将此事化解。便充满期待的开口问杨悦琪:“玄公子呢?他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杨悦琪回她:“他还有事,把我撂到门口直接走了。”
原本燃气一线希望的隽姨,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一脸哀愁的对杨悦琪介绍道:“这位是的辛尚书家的二公子,今日赏光来咱们栖凤阁找乐子,本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这位公子非要咱们这里的花魁作陪不可,坏就坏在今儿个洛薇这丫头的身子不方便,咱们本意也是为了公子能玩儿的尽兴些,劝他从其他姑娘里边儿随意挑几个,可这辛二公子死活不肯……”
隽姨正介绍的这位二公子,名叫辛屹飞,父亲辛世忠为当朝的刑部尚书,母亲为当今皇帝姑母大长公主,大哥辛屹翰为皇帝钦点的殿前指挥使,而辛屹飞因年纪还小,尚没有职位在身。
辛家世代为官,到了辛屹翰、辛屹飞这一代,大哥辛屹翰自小就出类拔萃,弓马娴熟,又事事都肯下功夫习练,故十五岁就被先帝封为御前带刀侍卫,现又与当今皇帝为莫逆之交,被委以重任,与之相比,辛屹飞就显得不足挂齿了,从小就被母亲当姑娘一样的疼着,虽在父亲的督促之下,学了不少的本事,但论起来各项都是马马虎虎。所以,自年纪稍大些后,辛屹飞日常中最怕的就是撞见父亲,每撞见一回总少不得一顿谆谆告诫、耳提面命,今儿就有些时运不济,在书房练书法时偷懒趴桌子上睡着了,恰好被父亲逮着,好一顿说教,以致他窝了一肚子的闷气。
傍晚,辛屹飞趁着父亲出门与同僚小聚,悄悄溜出家门,在贴身家仆的怂恿之下,跑到栖凤阁解闷来了。
身为堂堂刑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打小养成的习惯就是无论什么都必须要最好的,自然一进门就点名要店里的头牌出来伺候,辛家的家仆一向跋扈惯了,听说洛薇身体不适,还以为是推脱的借口,不由分说就大闹起来。当一群粗人把洛薇从床上拽出来后,才发现原来是真的病了。辛屹飞原本是生了作罢的念想的,可又觉得磨不开面子,便索『性』由着那家仆横行到底了。
方才那家仆仗势欺人的时候,辛屹飞始终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直不曾发话,见杨悦琪横空飘过来,情绪上总算有了波动,开口问隽姨:“这位姑娘是谁呀?”
不等隽姨作答,立刻有下人耳语给自家少爷,听完那耳语之后,辛屹飞看向杨悦琪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
杨悦琪自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勾起了某位未成年小公子的兴趣,仍毫无危机感的上前劝解着:“二公子如此青睐于洛薇姑娘,本来是洛薇的福气,但凡事总有个不凑巧的时候,既然洛薇姑娘今儿个身子不适,公子不妨体谅一下,放她一马,待她改日养好了身子再出来陪公子,今儿个就暂且换别的姑娘好生招呼着,既不至于扫了公子的兴致,洛薇也定会感念公子的怜惜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