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忧伤的继续说道:“事情败露后,我的丈夫被土匪抓住,他们只在身上搜出檀木盒子,却非说还丢了一件最为重要的宝物,要我丈夫交出来。可是他当时只偷出一个檀木盒子,土匪认为他说谎,便狠了命的严刑拷打,直到我凑巧被土匪抓住。”
“那可就糟糕了。”大诚说道。
女鬼无奈的说道:“我在慌张中不小心说漏嘴,让土匪知道我们还有一对儿女,土匪押着我回家,准备把两个孩子带去,利用孩子折磨我的丈夫,要他说出宝物的下落。我若不肯带路,丈夫就会被打死。就这样,我被一帮土匪押着往家走,路上我却想明白一个道理,他们不可能弄死我的丈夫,否则谁还告诉他们那个宝物藏在什么地方?所以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住哪,不能让他们把孩子带走。于是当我来到现在这个地方时,便咬舌自尽了。”
难怪女鬼满嘴是血,原来是咬舌而死的,大诚问道:“书上说过,咬舌自尽的鬼可以说话,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委屈告诉大家呢?”
女鬼说道:“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鬼,我什么都不能相信,否则我的两个孩子就会被土匪抓走!”
大诚明白,这是属于鬼的执念,是根本解释不清楚的存在。女鬼生前以死保护孩子,死后更加不可能允许自己说出半个字,这份执念令她在千百年间只能哀怨的哭泣,纵使思念,纵使委屈,纵使知道孩子们距离自己并不遥远。
小老儿低声说道:“时间已经够久,回家吧,他们想念你,他们很可怜。”
女鬼在小老儿的引导下双眼冒光,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似乎明白了一切,变得不再哀伤,反倒是如同渴望看见孩子的母亲,一声道谢,飘向远方,飘向那个固守家园的鬼姐弟身边。大诚开心极了,他能理解重新见到家人的喜悦,无论家人是人还是鬼。他也对小老儿无比佩服,当初见到鬼姐弟时就曾说过他们会幸福,没想到最后真能如愿。
天亮时,神棍阿宏一行人回到劳动村,村中人虽然睡去,却是集中在一起睡得东倒西歪。神棍阿宏出现后,大家立刻兴奋的说,四个小姑娘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精神状态也很好,花花身上的红藓也已经消失了。神棍阿宏向众人解释发生在山里的诡异,说道:“正因如此,那些阴鬼才会想要教训花花等人,让她们知道自己容颜的珍贵。虽然在咱们看来十分诡异,但其实那些阴鬼并无恶意,就是咱们不去破解,她们也不会持续为难花花等人。至于山中剩余魂魄,我希望大家可以在那片地方建造一座小庙。”
得知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花花等人的爹娘十分开心,当下决定出资建庙,还保证每隔一段时间打扫一次,摆上点心水果,直到阴鬼尽数轮回。神棍阿宏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花花的爷爷,如果不是很珍贵,请您把将四角引描述成诡异游戏的书籍交赠于我,那本书的内容相当不好,留在您这里,怕将来又被孩子们拿去玩。”
花花的爷爷一把扔下旱烟,转身就往里屋走,不消片刻抱着一摞书回来,说道:“不珍贵,不珍贵,这些书能有什么珍贵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家的呢,就是你不要,我也打算烧掉。”
神棍阿宏笑道:“虽是胡乱写的东西,倒也有些有用的地方,不妨让我研究研究。”
花花、安安、小秋和小妹站成一排,在各自父母的要求下给神棍阿宏磕头。神棍阿宏推让不成,只让孩子们磕了一个便赶紧起来。小老儿坐在门槛上,指着退去暮霭的清晨说道:“他们总算见到娘了。”
(第三个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