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们识相。”神棍阿宏的心情平缓一些,深吸一口气说道:“想请我帮什么忙?”
女子转述冤鸟的话,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原本不在这片林子生活,后来因为一场山火才不得不来到这里。当初选树做窝时,发现这棵树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令它觉得安宁舒适,便毅然决然的留下来,即使周围有更合适的树也坚决不去。之后的日子过的很顺利,既不会被人猎杀,也没有被天敌捕捉,犹如一片吉祥之地,留给它足够的哺育时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到了哺育雏鸟的时候,冤鸟全心全意的照顾雏鸟,没想到最终遇见这些倒霉事。抛开这件事不提,冤鸟一直好奇为什么盘踞在那棵树上令它安宁的气息会毫无征兆的消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老九哥的身上。
女子说道:“冤鸟十分怀念那股气,虽然有人的感觉,却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反而被悉心保护,原以为可以一直相伴,只可惜这股气后来消失了。不过就在刚刚,那户人家中叫做老九哥的男人身上竟然就有那股气,冤鸟困惑不解,想请你帮它查个清楚。”
神棍阿宏问道:“想要查清楚那股气为什么消失,又为什么转移到老九哥身上?”
女子说道:“也许做为人很难理解这样的感觉,可是冤鸟被那股气保护,对其产生依赖和眷恋,将其劳作属于它的神灵一般,现在神灵离它而去,它又遭遇不幸,这令它痛苦和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神棍阿宏答应了冤鸟的请求,做为回报,只要事情被调查清楚,冤鸟就必须跟随女子一起去往地府,再不可于阳世间作恶多端。冤鸟应允,绿色的幽怨之光重新变得幽蓝。
回到老九哥家时天色还黑,老九嫂子已经睡下,老九哥守在一旁。神棍阿宏悄悄招呼他出来,将噩梦与两个孩子的事说了一遍。老九哥得知危机解除,这个比神棍阿宏还要年长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要给神棍阿宏磕头。大诚连忙将老九哥搀扶起来,让他去照顾老九嫂子。
神棍阿宏相当疲惫,可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琢磨飞鸟表达的意思。如果真有魂魄附身在老九哥身上,为什么始终没有察觉?如果这是谎言,飞鸟又有何用意?大诚同样睡不着,坐在院子里抱着两条狗中的一条,因为白天吓尿,身上有些难闻,可是他并不介意,只管轻轻抚摸狗的脊背,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发呆。
第二天一早,老九嫂子兴奋的说自己夜里不仅没有做噩梦,甚至连梦都没有,睡下后一觉到天明,浑身的疲惫减轻不少。他们又给儿女打电话,两个孩子虽然还是发烧,但已经开始嚷嚷肚子饿,要吃东西。老九哥与老九嫂子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夜里在树下给飞鸟磕头的羞耻与委屈显得微不足道。
神棍阿宏将老九哥叫到一旁,问他最近是否还经历了一些别的事,如果遇见了就一定要说出来,以免徒生事端。老九哥挠挠头,眼神有些闪烁,神态有些慌张,可是嘴巴相当严,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遇到别的事。神棍阿宏颇为无奈,也当真是有些疲惫,便带着大诚回家去。
大诚问道:“咱们不管那件事了吗?”
“当然要管,只是他既然不说,我就算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大诚又问道:“如果告诉他这是那只鸟要求的,他会不会说实话?”
神棍阿宏望着天,说道:“我对那股气颇有戒心,不敢轻易说出,还是等考虑清楚再决定吧。况且咱们也必须要回家了,毕竟还有一件大事得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