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可知阿黎不止一人,他还在她的身子里!若这次阿黎有什么意外——”
“八殿下寄在墨黎姑娘身体中,若是宿主死了他便能取而代之,又怎会有意外?”扶桑打断了冉让的话,“还是说殿下您根本就不是在担心八殿下,而是在担心墨黎姑娘!”
“你!”冉让被扶桑一句话噎住,愤而拂袖返回府中,关了房门将她拒之门外。
扶桑自知这次惹怒了主子,却也并不畏惧,只守在门外,对冉让说:“殿下请放心,墨黎姑娘有南太子庇护着,八成也不会出事,待风焱将狌狌珠取回真相便可大白天下,殿下您又何必此时站出来蹚浑水?”
冉让听着外面扶桑的声音,来来回回在屋内踱步。他心里清楚,扶桑说得都对,理智上他也明白,这件事情最坏的后果也无非就是死一个墨黎,可……
一想到她此时竟身在汤山禁林,他便片刻不得安宁。
天际响起一道惊雷,冉让蓦地站定,一股不详的预感徐徐从心底爬了上来。
阿黎……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现它此刻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了,下一刻,他已经化作一缕白光,蓦地从扶桑身旁飞过,朝着巫王宫外汤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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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兮木和修仪抵达汤山禁林之外时,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这是死寂一般的平静,禁林周边茂密的树木甚至将夜空的暴雨也遮挡在外了。
这种异样的平静让南兮木心中反而不安起来了。禁林中煞气四溢,按理说当他们行至禁林周边时,理应危机四伏,可此刻这片深林的死寂实在太过反常。
修仪也是一脸的紧张,可却听不到任何风声草动。原本南兮木是毁了灵兽血契的人,是异兽得而诛之的存在,他原本以为自家殿下闯禁林定是一场恶战,却不料方圆百里甚至听闻不到任何活物的喘息……
究竟发生了什么……
修仪正在心中打鼓,不想南兮木突然站住不动了,修仪立即跑上前,紧跟着也怔鄂地长大了嘴巴。
蓝色的闪电劈开硕大的树叶照亮了前路,眼前竟出现了一滩血河,浓烈的血水混杂着妖兽尸体的异常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这……”修仪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茫然地看向南兮木,只见南兮木面色苍白,眼睛死死盯着这一滩蜿蜒而去的血河,继而便化作一道金光朝着血河尽头而去。
“殿下!”修仪慌了,也赶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