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在苏小染耳边念叨着往事，却怎么也念不醒她。

孟铭生醒来时，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桌子上放着的是楚暮殇的骨灰，他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哭得毫无脸面可言。

“楚暮殇，你说你怎么能那么心狠呢？”他抱着楚暮殇的骨灰，眼泪横流。

“以前我一直笑你，说……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肯定会遭报应的，都是我的错，你一点也不心狠手辣，你敢爱敢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虽然也曾走错过路，可是你好不容易走对一次，为何……就不能一直走下去呢？”

他的声音哽咽，喉咙发紧，所有话语都堵在了舌头之下，说得很是困难。

“我经常在你耳边说，江山才是……最重要的，的确，江山重要，你护了天下……那么久，什么时候……才能护自己一次？”

一直絮絮叨叨的念着，孟铭生像是个走丢了的孩子，完全找不到方向。

不同于楚暮殇的果敢，孟铭生从小遭受过那等非人的折磨，性格一直都是格外隐忍，世人只看到他嬉笑的一面，从未看过他内心的满目疮痍。

自打知母亲死那日他哭过，后来他就在没流过泪，这是第二次，也是前所未有最伤心的一次。

母亲早已经被父亲折磨得不像样，所以对母亲来说，死才是一种解脱。

可楚暮殇不是，他清楚的知道他想要活着，不然也不会拼命的去震开楚又轩，不然也不会自始至终的没有回头，没有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