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还是漆黑一片,隔壁的邻居大妈甚是热心——划掉——不耐烦地拉开了窗子:
“哪来的小姑娘,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乱晃?你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觉的呀!”
“阿可额额咳咳!”顾泠现在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憋红了脸等那阿姨陈词完毕。
她憋着咳嗽,心里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小时候看的港剧里,律师上庭最常说的那句话:
“我当事人有权利唔回答呢个问题。”
这么一想她现在就是法庭上接受审判的无辜原告。
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这个时间点,她的微笑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有一种迷样的诡异,吓得那个阿姨一个寒噤关了窗。
“苏小白?”寒恩尘的头从二楼窗口探了出来,单薄的睡衣让他的声音颤了一颤,脖子上还挂着耳机。
顾泠讶异地回头,心里刚燃起的英雄大义之感霎时间熄灭,嘴角也垮了下去。
“你等一下,我这就下来!”
寒恩尘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回头拿上件外套就冲了下去。
看着认真地帮她整理外套的寒恩尘,顾泠脑海中划过好多句话,但是她只是盯着他脸颊一侧黄色的光晕,什么也没说。
寒恩尘一慌:“怎么哭了?别哭啊。”
他一着急,就撩起自己的睡衣往苏小白脸上乱抹。
顾泠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真丢人。
她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丢面儿,于是破喉咙喊道:“寒恩尘你这个混蛋啊啊啊!”
接着她就揪起了寒恩尘的上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个不停。
街道里的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隔壁那个老阿姨又八卦地探出了头。
顾泠抬眸看了一眼,阿姨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变幻无穷。
这么大动静,寒恩尘他爸妈还没登场,应该是不在家——好机会。
又看那阿姨一脸探究的表情,既然叔叔阿姨不在家,表演又有了观众,顾泠眯了眯眸。
说时迟那时快,她那沟壑纵横的脑子灵光一闪,一把抱住寒恩尘的大腿就赖到了地上:
“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现在却想一脚踹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