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羡慕道:“可惜燕国不是楚国。”
素修苦笑道:“楚国人也是如此想——可惜楚国不是燕国。”
秋氏失笑,“原来彼此都有这样的想法——可若是真要调换过来,彼此也都不肯愿意吧。”
素修微微一笑,道:“未必。”
秋氏沉默了一会,微微抬眸,小声道:“娘娘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素修神情肃重,语气哀婉,道:“我只是在说心里话。”
秋氏眼睛一亮,道:“娘娘的心里话也是我的心里话——看来我与娘娘当真是有缘才来相会。”
素修笑道:“没有缘分,当然不会相会——你若是觉得我说的还有分道理,便应该再听我多说几句——我能猜得几分关于你的心事,说与你听听,若是不对,便请淡忘——你心里所想乃是陛下并非真心重用你哥哥,也并非真心想要赏赐你,不过是做做表面文章,为自己谋个好名声罢了,所以你才有千种担心万般忧虑,担心兄长在外耿直惹人烦,掉入人圈套无法抽身,忧虑自己在宫内不得自由,时时提心吊胆不得开心颜——是也不是?”
秋氏点点头,温声道:“娘娘说的极是。”
素修轻轻握住秋氏的手,展露关怀的笑颜,道:“尽人事,听天命,其它不用多想,你在宫中万分焦急如坐针毡,也没有巧计良策来解难,倒不如淡忘三分退而远之,你在宫中谨守宫规好生度日,你兄长在宫外勤勉努力报皇恩,陛下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不会为难你们兄妹。我听人说,你们兄妹现如今天下闻名,全国都知,只要你兄长恪尽职守,高升指日可待。”
“我倒不希望哥哥做多大的官,越大的官,越得罪人,还是平头百姓好,人人之间笑意盈盈,不用绵里又藏针,说错了话,得罪了人,退让三分真心赔礼即可,不像官场,有时一死都不能了断。”
“此处虽然滩深险多,但也要人来心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良策呢?才人不用多虑,既然已经只身闯入曾经不敢想的地方,就该来之安之,光想这些,可是要犯错误的。”素修轻轻敲了下桌子,试图敲开秋氏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