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眼之情,何须搭上孤的性命。”
“唉……你还是个孩子,会有孩子的脾气。”
“若他没有伤害孤的骄傲,孤也会原谅他的自作主张。”
她这一生,最恨别人自作多情的揣度她的心思,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够揣度她的软肋。
“他……只不过是太在乎你了,”帝无舍说到这,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静静的看着百里玖罗。
好像不认识她一般,“你是怕死而复生,祸害苍生吗。”
帝无舍的一句话,在她的心中激起了千层风浪,百里玖罗顿了顿,随后一字一句的宣判道,“在孤的眼里,没有任何人能够让本宫抛弃性命追随身边,除了孤的母王。”
在百里玖罗的心里,南诗雨是一个传奇的女子,是她的母亲,唯一的母亲。
“容晏凛对你何止是在乎,他对你的情谊未必就比穆炤烊的少。”他是看在眼里的,“你就去归墟一趟吧,十天,他最多还能够在归墟撑十天。”
她也不知为何,见不得别人这般与她说话,“孤,不想去。”
叩叩!
他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有喜有悲,“如果不去,你怕是又多了一桩未了情。”
那个撞了南墙的小公主,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南墙。
帝宫里的纷争从未有过,而朝堂之上的纷争却是从未停止过。
“玖罗病重,朝堂之上各种流言蜚语都有。”百里煜风一辈子都在为了这个女儿做打算。
他的女儿是如此的与世无争,帝上的位置从未肖想过,怎么被他娇惯宠爱都不为过,生怕玖罗受了委屈。
不过几日没有上朝,那些老狐狸就开始打女帝的心思了。
“我知道,我这些天给她悬丝诊脉,怎么都诊不出个,花了不知多少青灵的灵丹妙药,怕是……再无回天之力。”
南诗雨为了女儿,一夜白了不知道多少头发,幸而帝宫生机勃勃,生灵多。
“连你都诊不出来,怕是要请师傅出山了。”百里煜风叹了口气。
南诗雨低眸片刻,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容晏凛远赴归墟,玖罗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归墟一趟,不过数日,她称病连我这个母亲也是不见得。”
两人相视一笑,百里煜风意味深长的看着女人,“夫人如此聪慧,为夫该拿你怎么办。”
……
……
夜间帝无舍走了,阿夏走进来。
端着水盆,带进来一名男子。
酒泷腰配长剑,阿夏低声嘱托道,“来时可让人看见了?公主尚未出嫁,公主因为要继位女帝,倒也没有搬出去,除了帝无舍外,难见一回外族人。”
“阿夏姑娘放心,家主说过,一切听从公主安排。”
酒泷跟着阿夏进了百里玖罗的寝殿。
“容公子这几日已经行动自如,身上的伤也好了,帝无舍天天来公主这里,时间长了,迟早要看出来的。”
阿夏说这话也是为了百里玖罗好,并非存心赶他们主仆走。
但有些话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家主是为了公主才远赴归墟,身受重伤为公主杀的鲛人泪,这就是你们漠罗对待恩人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