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照顾我，”楚天舫拉住她的手，补了一句，“我看不见。”

平缓的语调竟然说出了一丝奇怪至极的依赖味道。

他这个时候有点像个孩子，想得到别人的照顾和关注。

这是他从记事起就不存在的事，常依兰根本不会照顾他，他父亲也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他很小就像个男子汉一样坚强的生活，从不会奢求任何人的照顾，哪怕之前的眼盲，他都没有依赖过林珂珂。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可是今夜，他的视线再次一片漆黑，丧失视力后他剩下的五感就变得格外敏锐，尤其是嗅觉，空气里放大的栀子花香气慢慢变浅，他心口有失落感，就好像又要剩他一个人了。

明明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大概是见过了阳光，一个人的黑夜就熬不下去了。

林珂珂也觉得他今晚有点不对，她一下子找到了他话里面的重点，躬下身子问着，“你以前不是一直看不见吗？”

楚天舫脸一沉，那稀缺得不得了的脆弱感马上被她击溃得无影无踪。

他就不该解释，林珂珂只适合被他命令。

林珂珂看他脸色一变，赶紧话锋一转，安抚的拍着他的胸口，“人家的意思是这种小挫折您早该习惯了，当然这种习惯也是要不得，男神大人的眼睛一定会好，乖乖睡一觉，第二天就可以看见了。”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男神大人。”

安静的房间里终于响起了楚天舫的一个回应。

“好。”

一个音节不再冰冷，有一丢丢傲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