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峙滔却笑了,语气平缓地道:“我看你不止不许我提,连你自己在知道雒淑桐已经死了之后,也几乎没有再提起过她吧。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你在压抑自己对我的恨啊,你觉得你救了我没有错,于是只好把她的死归在你自己头上,又觉得一切都是你的错。这样的矛盾驱使着你越走越远,到如今,你已走得太远。恐怕除了见到长歌之后你提起他的母亲,其他时候,你想都不敢想起你的妻子吧!”
“谁说不会想起她,”郭愠朗声音有些发抖,“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那你想起她的时候,是怎样的感受呢?”成峙滔问。
“我……”郭愠朗答不出来。但他现在已想起她,而他的表情之中满是痛苦。
“痛苦么?”成峙滔道,“一个人想起他的妻子,应该是痛苦的吗?”
“你闭嘴,别逼我……别逼我!”郭愠朗双目发红,神情可怕。
“我没有逼你,是你在逼你自己,逼着你自己往前走,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深渊。”成峙滔道,“停下……回头吧……”
他话未说完,便看到郭愠朗向他快步走来,伸出了手指,显是要点他穴道了。
而就在此时,没有丝毫预兆,但那道暗门终于重新打开,白钰儿和温晴先后出来了。她们缓缓行至桌旁,温晴的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木箱子,放在了桌上。
郭愠朗收回了手,看向她,问:“怎么样?”
温晴道:“没问题了。”
郭愠朗微微一笑,道:“那就试一试吧。”
温晴轻轻点头,道:“受术者需先坐,或躺下。”
郭愠朗又看向了成峙滔,道:“成庄主,请坐下吧。”
成峙滔却没有坐,而是道:“你想让我忘记我的不幸,而我,也想让你忘记你的不幸。”
郭愠朗怔了怔,他不知成峙滔此时说这话有何意义,便道:“别废话,乖乖坐下,莫忘了你儿子成乐……”
成峙滔打断他道:“今天被改变记忆的人,不会是我。”
郭愠朗笑了笑,“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
成峙滔轻叹一声,“你若不愿回头,那只好由我来帮你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郭愠朗有些懵了。
而就在这时,温晴开口道:“义父,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