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悠悠依然起了个大早。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用做糕点,也不用亲自去看着酒楼了,但之前就已经养下来的作息依然改不了,顾悠悠也不想改。
一日之计在于晨,顾悠悠洗漱完,对着渐渐亮起的天光伸了个懒腰,开始进柴房准备早餐。
高启没过多久也醒了过来,做早餐的任务便重新转回到高启手里。
吃饱饭,顾悠悠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这个时候赵婶应该起床了,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去隔壁找赵婶,看看衣服要怎么裁制。
隔壁赵婶家的门依然是大开着的,赵伯应该又一大早到地里干活去了。
顾悠悠站在门里喊了赵婶一声,很快便得到回应:
“诶!顾丫头,你直接进来吧!”
听这声音,活力十足,顾悠悠毫不怀疑,赵婶此时估计就坐在缝纫机前,正做着衣服呢。
萧婉容安抚的看了豆蔻一眼,安慰的看着她道:“放心,大家都看着呢,桂姨娘晕倒怪不到你身上的。”
她说着这话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朝大夫人和侯爷脸上瞟。
果然就看见大夫人迟疑的看着侯爷小心翼翼的问着侯爷:“府上出了这等腌臜事,传出去了全族人的脑袋都保不住,必须得尽快解决了才好。
可桂姨娘晕倒了,没有她和五小姐对质怎样判最后都不能服众。五小姐若真是宽厚好心最后却替桂姨娘挨了罚,慧敏公主便是不知道中间情由只怕也要对侯府生出嫌隙。”
侯爷抬头朝萧婉容一看,理所当然的看见了萧婉容那张被他打得红肿的脸,又想着这事和桂姨娘又脱不开的干系,顿时就失了耐心,临空不耐烦的甩着袖子道:“让五姑娘说,只要没有明显的破绽,那她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有人来喊冤也就算了,没有人喊,不拘是晕了还是死了都只当她是认了。你是当家主母该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该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便是要了她的命也是活该。”
大夫人得了明示,便依旧是满脸悲戚,唇角却藏了忍不住的笑意。
她体恤的让豆蔻去帮煮了白水蛋来替萧婉容敷脸,然后才看向萧婉容慈爱的笑道:“女儿别怕,有什么就说什么,左右还有母亲和你父亲为你做主呢。”
萧婉容本来也不怕,可大夫人既然说了这贴心话,自然要行礼表示感谢。
于是她规规矩矩的朝大夫人行了蹲礼,然后才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女儿审过了杜鹃,知道尚篱轩中被人动了手脚。当时就慌了神。
女儿带着锦书等人按照杜鹃指点的地方挖出了古木匣子,打开看见里面的这些小人,却是吓得魂都丢了。
女儿原本是想禀明了父母亲彻查此事的,可想着事情闹大了不但是人命对侯府声誉也是有损,所以连夜查了古籍经文,得到了破解之法,这才连夜绣了绢帕梵文装在匣子里原样埋了回去。
我怕桂姨娘执迷不悟,还特意打了杜鹃一顿板子,让阖府的人都知道杜鹃因为一尊白玉观音受了罚。不就是告诉桂姨娘玉已碎,观音娘娘在天上时时看着咱们吗?”
说到这里,萧婉容几乎泣不成声:“谁知道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桂姨娘还不肯醒悟,非要置我于死地。”
锦书听着看着也是委屈得泪眼婆娑,她又拿出几个匣子不失时机的递到大夫人面前,泣不成声的道:“这里是小姐绞碎的布人,每一个都用绣满往生咒的绢帕包了放在佛龛下祈福。”
说到这里,她又膝行过去捡起装着完整布娃娃的匣子,颤抖着手将从下面拿出一本金刚经并地藏经来高高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