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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时间在别院中消磨过去,中午仍旧是安宁下的厨,简单的食材经她的手做出来,立即就变得十分美味起来。
夏澈之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中午一连吃了两大碗饭。
若不是夏璃叫停,只怕他还要继续吃下去。
安宁眼疾手快的将夏澈之跟前的碗拿走,她嗔了夏澈之一眼,“你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真的。”
夏澈之眼睛一亮。
夏璃直接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你想的倒美。”
夏澈之捂着自己的额头,龇牙咧嘴的笑,“当然想的美了。”
夏璃懒得理会他,安宁便又和夏澈之打趣起来,两人在席间笑闹做一团。
看着两人明媚的笑脸,夏璃面纱里的唇角跟着勾带出笑意,她慢条斯理的用着膳。
随后夏澈之和安宁出去了一趟,安宁先回到屋里。
恰好夏璃刚刚吃完,她动作优雅的放下银箸,抬眸看向安宁。
“阿姐可是有事要问阿四?”
安宁慢慢的坐下来,用膳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夏璃频频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所以她方才出去将澈之支开了。
夏璃点点头,“你觉得柳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宁早就猜到了夏璃会问这个,她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笑着,“昨晚阿姐果然在那里。”
夏璃嗯了一声,倒也没隐瞒,“一些日子不见,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好像亲密了一些。”
“阿姐,柳域这人其实不错的,我与他是非常好的朋友,你放心。”
安宁这样道。
夏璃听到她的保证,下意识的皱了眉头,“那他可知道我们现在住在这里?”
这些日子在帝都城里的流言安宁也听了一耳朵,心中隐约明白夏璃必定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见她问起,安宁摇了摇头,“事关阿姐,我这点警惕还是有的。”
事实上,柳域从来到尾都没有问过夏璃半句,甚至在她拒绝他送自己回去后,也没有勉强。
总而言之,安宁感觉自己和柳域在一起的时候非常放松,这也是她愿意和他来往的原因之一。
夏璃便没有再问了,姐妹俩闲聊了两句后就被夏澈之拉到了庭院中打起了雪仗。
……
“这两日太妃娘娘的脉案我并没有带在身上。”
沉默了半晌后,顾太医这样回答。
蒙着面纱的那人怒极反笑,“怎么,你是在和我装傻吗?我说的是什么脉案你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
“什么脉案?”
顾太医一脸迷茫的问了一句,瞬间将那人气的不轻。
片刻,那人将一抹明黄扔到了顾太医的身上。
顾太医垂了眼睛看过去,那抹明黄正好搁在他的脚边,上头的颜色已经有些陈旧了,不过保存的倒是完好。
他弯腰拾起,却并不打开,“这些东西并不是我能看的,阁下还是拿回去吧。”
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让人头疼。
那人的眸色一沉,猛地逼近顾太医,周身凌厉的气势蓦地释放开来。
顾太医低着头,仿佛没有注意到,无动于衷。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阁下若是无事了,便该放我回去了,不然宫里该着急了。”
那人气极,抬脚就要往顾太医的身上踹过去,就在这时一个人匆匆的进来在那人的耳边耳语了两句。
那人挑了眉头,他深沉的目光落到顾太医身上,饶有兴味的样子。
顾太医皱了眉头,随后他就被人带到一处隔间去了,他所在的位置能看到外头的所有一切,可是外头却看不进来。
几乎是被那人强压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的。
“好好看着。”
那人幽幽一笑,便出去了。
隔间里便只剩下了顾太医和另外两个看守他的人。
当一前一后的两个青年被人带到外头的屋子的时候,顾太医的心中莫名的沉了沉。
被人带进来的是江淮生和柳域。
不同于柳域的沉稳,江淮生的脸色有些忐忑,他如坐针毡,“到底是什么人邀请我们啊?”
“是邀请你。”
柳域淡笑着强调了一句。
今日江淮生兴冲冲的来找他一起逛花灯会,柳域想着左右无事便和江淮生一起上了街。
两人刚走了没多久,就被两个下人请到了这里,原本请的人是江淮生,可是江淮生非要他一同前来,那两个下人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江淮生叹了一口气,他端起几子上的茶杯,却不想是空的,他一愣,随即无语的将茶杯往几子上一放。
“怎么连口茶都没得喝啊。”
柳域淡淡一笑,只是他的目光落到江淮生手边的空茶杯上时,微不可觉的深了一深。
这时方才出去的那人提着一壶茶回到隔间,他望着坐在椅子上,神色始终如常的顾太医,再次嗤笑了一声。
“听闻顾太医精通药理,那就请顾太医看看这是什么药?”
说着,那人将一包药粉就这么丢了过来。
顾太医下意识的抬手接住,当淡到几乎没有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的时候,他的脸色猛然一变。
“这是……”
那人冷冷一笑,不等顾太医把话说完就直接药粉拿了回来,“这是慢性的毒药,服下的人一般要五到十天才会毒发。”
话落,那人当着顾太医的面将毒药放到了茶壶中,他轻睇着顾太医的脸色,冲一个看守的人吩咐道,“将这茶水送到房间里去。”
那人应声,很快就出了隔间。
没多久那人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顾太医的脸色微微一变,一直搁在膝上的手指无意识的绷紧了。
……
“两位爷,方才是我们疏忽了,小的给二位斟茶。”
看守的那人笑眯眯的上前替两人倒茶。
江淮生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茶杯被斟满后,他立刻端起来往嘴边送——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声响不知道从何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