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眼中,烟花之地的清倌与妓儿都不过是卑贱、供人玩乐的下贱胚子,不能排除景家为了顾及颜面,在暗地里下杀手。
“此事,再等等看。”
在这京都内,本以为没有未出阁的小姐能敌得过她,没想到这景家小姐比她更甚,不知景家族长如何处理景家独女这一笔抹羞家门的账。
......
下了几日雨,今日这日光也算是烈了些。
驿站内,景寒负手站立,周身死气沉沉,景霜跪于旁侧。
“景霜,纵使你不喜高门之子作夫婿,为何作践自己去那烟花之地寻夫婿...”
景寒语气声长,颇有些无奈,她若是偷偷摸摸去,便也无碍,偏偏要弄的如此大的动静。
“大哥,你说过的景霜的夫婿凭自己做主,不管是谁,只要景霜欢喜便可,我昨日见他,便觉得他是我的良人...”
“你给我住口。”
景寒转身,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就不应该带她来这南国。她要选怎样的夫婿,确实凭她喜欢便可,但是他不容发生有损景家声誉的事,这是作为一个长子的责任。
“大哥,景霜知错了。”
景霜低着头,她这大哥吃软不吃硬,与那怡翠院里的清倌欢好,并非是真的喜欢他,只是见他生得好看,昨夜又饮了些酒,才行了那荒唐事。
“哼”。
景寒甩袖离开,他与景霜身份特殊,长孙通南自他们入了南国境内,便一直派人盯着他们....昨日之事,现下怕是瞒不住了。
如今,他只好再修书一封送回梁国,问问三弟下一步该如何。
景寒走后,景霜随即提了提裙摆起身了,昨夜那么一折腾,今日身子还是有些虚,一旁的侍女将她扶上了榻。
想起那清倌儿,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他倒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只是她好像还不知他唤什么名儿。
昨夜,她依稀只记得,烛光朦胧。她抚着他的脸,对他道:“你生得好看。”
他闭着眸虽醉得糊涂,还是微微皱了眉,含糊道:“不过..,呃...是一副皮相罢了。”
“不过是一副皮相”这句话从一个以皮相谋生的清倌儿口中似乎有些珍贵,也让她的心突然生了一丝怜惜。
如若大哥不允的话,那么在将军府国宴之上,她便亲自向提长孙通南提,他不过是南国的一个清倌,身份卑贱,不信长孙通南会不允。
大哥之所以这般动怒,无非是认为自己丢了景家的脸面
可是,景家的颜面?与她又有何干系?
当年族长景清杀害了她全家,独留她一个在这世上之时,就应该想到她景霜只会是景家大业上的绊脚石。
景家氏族的“景家”不是她的景家,景家大业是他们的大业,与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