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眸盯着银票上的一处章印,那是官印!
“姑娘,你!”
那粉墙的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做他们这行的免不了要同官府打交道,这印章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是京城衙门最高级别的章印。
“怎么了,老妈妈,这银票有什么问题么?”
景欣一脸无辜的模样,老鸨见着便知道这女子兴许也不知情这些银票上所盖的章印。
“姑娘,你究竟是何人?这些银票究竟是哪来的?”
这怡翠院背后的人依旧是染鹤染川一众,只不过,他们如今都云游四海,不知在那座山间潇洒恣意去了。
四舍五入起来,怎么说这怡翠院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东西。
“老妈妈,我大哥在朝中为官,这些银子都是大哥给的。”
景欣并未撒谎,她皇兄确实在朝中为官,只是,当的是皇帝,而这银票也确实是她皇兄给的。
不过,见着老妈子的神色,她多半是觉得这银票有问题。
好她个皇兄,竟给这样的银票洗耍她,今日回宫,她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老鸨的心中暗自有了判断,这女子应该就是当朝苏宰相的妹妹。
“苏姑娘,老妈妈同你这般说吧,这银票上盖上了章印,除了京城府衙和各监差处能用之外,若是被发现在旁的地方用了,都是盗用官银的罪名。”
老鸨心中虽痛,还是将银票还给了景欣。
有些时候银子是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一旦被查出来,即便鹤主子携夫人回来,他们这怡翠院也保不住了。
“老妈妈勿怕,今日我出府突然,兴许是拿错了银票,明日,对明日我便拿没有章印的过来。”
这老鸨心中哪能不怕,这宰相是什么人,这北国的京城里边,还有谁不知道。
她之所以同景欣坦露这银票的问题,便是不愿她再来。
老鸨捏了捏袖中的荷包,方才她给的银子也得好好看看底部有无官印,不然,可得把她害惨。
楼上,花楠见底下没了动静,便悄悄将方才关上的窗门又重新打开,留了一条细缝。
他细长的眉眼在此刻紧紧打探着下方的动静,显得略微专心,以至于身后来了人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既然喜欢,为何不愿见?”
来人一袭墨色的长衣,头带着金色的羽冠,显得有些贵气十足。
“苏宰相,怎么得了空来我这儿。”
“还不是因为本相那妹妹,对你这花郎可是情有独钟。如若不喜欢当驸马,来本相宰相府当妹夫也是可以的。”
苏宰相拍了拍花楠的肩膀,懂他之人,便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苏翌,你知道此生我谁都不会娶。”
“为了一件虚无缥缈之事,值得么?龙都,景家的人自会去寻,怎么说也轮不得你这三教九流的清倌来瞎操心。”
屋内霎时有些安静,苏翌有些心虚地为花楠倒了一盏茶。
“花兄,其实本相也不是那意思。”
“哦,苏宰相有什么意思,同我这区区下九流的清倌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