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心里有数了,我也不问你为何了。”
她伸出一只手,往下虚压,将这最亲近又背叛了她的人施以重力压在了地上,“只是,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毕竟这是解放的唯一方法。”
云来咬着牙道:“你的方法,阻碍了多少人成仙的道?”
执令史淡漠的看着他,“虚假的大道与真实的自由,孰轻孰重?何况我说过,在规则桎梏下,没人能成得了仙。”
“可是你成了!”
执令史叹了口气,“云来,我说过,因为规则妥协,我成的只不过是伪仙,伪与真,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没有人能打破这个沟壑,包括我,所以我才动用这个方法的,我本以为你那次不表于面是同意了,没想到心底里却还是不服气。”
是什么方法,才会让这么一个让执令史信任的人背叛,又是什么方法,让执令史想要处置这个背叛者,却又觉得他背叛情有可原,多说了那么多话?
她低头看着云来,“这次我便不处置你了,罚你去禁涯下守轮回灯,灭了一盏,我就拿你开刀。”
云来沉默,这是将他从近身侍卫贬到四不管的地方去守灯了,按照背叛惩罚来说,已经是很轻的了,他最后还是应道:“是。”
云来走了,执令史翻手拿出紫色菱形晶体叹了口气,“法则之外的东西就这么被破坏了,看来他已经忍不住动手了。”
法则之外的东西?见羽凝视着那紫色晶体,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单是观看记忆,不足以解答她心中的疑惑,必须得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心理活动。
她将晶体收起,将头发用能量编织的发带扎起一个马尾,往南方飞去。
很快执令史就来到了一处寒冷异常的雪地,对于见羽感知是这样的,但以前的自己却身穿单薄的白衣青衫毫无所觉。她弯下身用手指在雪里头拨弄,最后找出了一团跟地面上相差无二的雪,才展露笑颜。
她伸出双手,十指在这团雪上捏着,最后捏出了一只雪白乖巧的兔,她把这只兔子放在地上,雪团便化作了真正的兔子撒腿跑了出去。
等了片刻,执令史等到了她要找的人。
一只额头上印着一簇金红色羽毛的寒冰兔窜到了执令史面前,“执令史,您怎么来了。”
寒冰兔一说话,见羽就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发抖,她忍住身上的严寒,继续听下去。
执令史神情严肃道:“告诉其他人,云来被他所桎梏,小心防备。”
“是,执令史还有何事吗?”
“上次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只是守城之事不仅是修为的事情,还要有责任心,以及花费大量的时间,你确定……要舍弃自由,成为束缚在一城之中的灵体吗?”
“执令史说过,若一日未打破他的桎梏,一日便不得自由,所以,寒霜愿意尽微薄之力,守住您划下的一方净土。”
执令史伸手点了点寒霜额头上的金羽,将其从她的体内剥离出来,这根羽毛化作一团金色的珠子落在她的掌心,最后往寒霜的嘴里飘。
“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去吧,切记,三日之后你便会沉睡,几乎不存于世,等到五百年后,我会来唤醒你。”
“是。”
寒霜一蹦一蹦的离开了,执令史看着它跑去,轻声道:“没想到第一步回溯之寒,是它帮我落下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