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杨先生厉害!随便给俺讲了些东西,都能镇住这些读书人!”
马云卿笑着端过一碗饺子,递给夏老三,“我让灶上包里饺子,先试试味道,便宜你了!”
“谢谢马哥!”
“以后...在外面,少说点这种话,也别提杨鹤汀的名!因为你不知道身边人都是干啥哩!今儿是个学生,明儿可能就是朝廷的密探,听见木有!”
“唔...中!”夏老三吞了一个饺子,却是被烫了嘴,只能吱吱呜呜地回应了一声。
“要说今儿这事,你说哩对!这些老百姓围堵租界,能有个啥用?就朝廷现在这副模样,谁会管这事儿哩!当年老佛爷支持义和拳,砸了东交民巷,惹得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朝廷不还是第一时间把义和拳定为乱匪?革职了一堆人才谈和。可罪魁祸首是老佛爷啊!谁能办了她哩?”
“说哩对!”夏老三吃得头也不抬,随声附和道:“光凭吆喝就想要说法,那不中!”
“但是你说完全木用,也不对!杨鹤汀没教过你,启民智聚齐心才是根本么?就好比咱们和杨鹤汀,就是一对左右手,右手有力,开天辟地,左手善柔,安抚众生。杨鹤汀之前说过,同盟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暴动都成功不了,究其原因,就是缺乏民众的认同感,往往起事之初一帆风顺,过后却难以为继。因为百姓都只管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说白了,全天下的人都低着头,只有我们抬头看,是不行的!我们要让所有人都抬起头,甚至是那些道不同的人也要看到这其中的重要性!这样的革命,才能成功!”
夏老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把口中的饺子咽下,又沉思了片刻,“俺这回回南阳,去见张老板了。他说,现在干咱这件大事的人,未必都是一心哩...”
“这个张老板倒是眼光独到的很!”马云卿微微一笑,“仅在汉口,这弹丸之地,同盟会、共进会、光复会...在加上那些哥老会、洪门什么的,共举反清大旗的,少说也有十几拨人了。可所有人的主张都是一样的么?并不是!甚至还会相互冲突!”
“那咋弄,那还不乱套了?”
“但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先反清!后分家!先举大义,再分你我!”
夏老三舔了舔嘴唇,“那啥时候弄啊?会打起来不?”
“不确定,如今各拨人马都在各行其是,但单一一帮人的力量,却不足以抗衡三镇之兵!而且,同盟会并不同意在咱这四战之地起事,因为难守!”
“那咋弄?咱...就这么耗着?”
“只能等一个机会了,孙逸仙一直在策划从南方开始起事,割据江南以望北方,若是事成,咱们便可在汉口起事响应!”
“中!马哥!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俺就跟着恁们干!张老板也说了,恁们以后都是要青史留名的人物,俺不图留啥名,都是想干点利国利民的大事!”
“利国利民...这又是杨鹤汀教你的?”
“球,俺还有一个老师哩!”
“谁呀?”
“张堂文张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