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豆丁好好腻歪了一番，范姜暮洗了澡，陪着豆丁看了会儿童读物。哄睡了他后，才悄悄起身，去另一个房间打了通越洋电话。

她的手机上，有一则母亲发来的简讯：暮暮，润润睡着后给我电话。

范姜暮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母亲一向温和的声音，“暮暮，晚上好。”

范姜暮抿了抿唇，“范姜女士，午安。”

这一句范姜女士，让范姜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依旧用那样轻柔的语气道，“暮暮，你还在怪妈妈吗？”

范姜暮长舒了一口气，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和范姜婷把这通电话进行下去。

“豆丁很乖，我准备带他进剧组，方便照顾他。”既然不知道该怎样进行这个话题，范姜暮便选择了转移话题。隔着电话，范姜暮似乎听到了范姜婷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

但对于范姜婷的无奈，范姜婷的叹息，范姜婷的逼不得已，范姜暮早已经麻木了。幼时的她，会因为母亲的一通电话，一句表扬，一个笑容而兴奋的满院子跑，但现在……

看多了美人泪，怕是美人的笑也再难以惊心动魄了吧。

这通电话的通话时长很短，在最后范姜暮要挂电话之前，她还是听到了母亲的道歉，“对不起暮暮，好好照顾润润，他是妈妈现在唯一的希望。”

唯一的希望！呵！

挂了电话，范姜暮望着繁星朗朗的天空，微微仰起头。如果润润是唯一，那自己，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