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孚提起此事,眼中也是不掩怒意,冷声道:“公孙太仆一向爱子如命,夫人亦是护短,这件事情出了他们也只当做没发生过,左右君侯已经应了大将军,此事就此揭过,再不提起。”
阿皎心中自然也是不满意,但也只能道:“经此一事,他们不敢轻易动光儿,也算是以儆效尤。”
虽然如此说,她心底却是微微一哼,卫氏的人倒是吃准了霍去病重情心软。
她也就越发心疼霍去病,这几日连医馆都不大去了,每日便守着霍去病,不是为他端茶倒水,便是陪着他说话聊天,床笫之间更是难得地百依百顺,千娇百媚。
如是几日下来,连霍去病都察觉到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想什么呢?”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霍去病转过身,伸手便把扑过来的阿皎抱了个满怀,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难得见你这么粘我,倒是令我有些受宠若惊。”
彼时二人刚刚沐浴完毕,各自着了寝衣,阿皎扑在他怀里,身上满是缠绵轻淡的莲花香气,充盈他的鼻间,令他的心绪不自觉地平和。
阿皎勾着他的下巴,笑着道:“看你可怜,阿姐疼你嘛。”
她做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眼睛里含着捉弄笑意,落在他的眼里,像是一只娇俏狡黠的小狐狸。
霍去病被她这副模样勾得火起,就着她挑着他下巴的姿势便吻上去,含糊道:“那你预备如何疼我?嗯?”
阿皎惊叫一声,已经被他压到了身下。
这一番“疼”,可真不知道是谁疼谁。
好一番纠缠,阿皎气喘吁吁,筋疲力尽,如一只蒸熟的虾般缩到一边。霍去病带着餍足的神情自她背后揽住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她光裸丝滑的脊背,感觉到她在自己的指尖下微微瑟缩,淡声道:“你不必日日守着我,我没有你想的那般柔弱。”
阿皎辗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距离极近,呼吸交缠之间,能看见他黑曜石一般沉静的眼。
“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柔弱对不对?”她拨开有些黏腻的发丝,眼睛望着他,里面亮晶晶的,似乎有光,“我只想着,你心里难过了的时候,我能让你不那么难过。”
她也喜欢他呐。
想给他更多的欢愉,更多的甜蜜,更多的光明,去消磨他心底的忧郁、苦涩和晦暗。
霍去病心底暖暖的,似是烧起了一把火。
阿皎就是这样一个姑娘,明明自己也才从黑暗和无助中走出来,却愈合得很快,一心要给他带来光明和信心。
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黎明驱散黑夜的曦光。
他吻住她,带着些坏笑道:“我可一点都不柔弱,坚硬的狠啊。”
阿皎看见了他的坏笑,心中始终压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下来,似乎霍去病恢复过来了。正庆幸时,她下一瞬便变了脸色,慌忙挥开他牵引自己的手,往枕榻里面躲去,笑着骂道:“你这个登徒子!”
霍去病一脸无辜,伸手去捞她的动作却是不容推拒,“是你担忧我柔弱,我想叫你看看,令你放心罢了。”
“我不听我不听,你离我远些!不要过来!”
“你再过来我就动手啦,喝,长生宗的擒拿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诶呀,不要闹啦,我很累的啦……唔……”
抗拒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只留窗外沙沙不断的秋雨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