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时,医馆倒是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阿皎一夜未曾睡好,眼睛酸涩,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去开医馆的门时,却见门口未融的残雪地里立着个翩翩的身影。
来人穿着明光锦的冬衣,眉清目秀,貌若好女,一见阿皎开门便笑出几分灿烂来,“早啊,小春花。”
阿皎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竟然是陈偃。
“君侯为何一大早便到我这医馆里来了,可是身子不爽?”阿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数日不曾见你,自然是身子不舒爽。”陈偃的肉麻话倒是信口拈来,“昨日梦见你了,今日便来见你。”
这话叫阿皎实打实地打了个哆嗦,她掸了掸自己身上泛起来的鸡皮疙瘩,“君侯看来是口舌有疾,专说些肉麻话了。”
陈偃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竟是不知,这甜言蜜语也算是疾病,不知医女有什么方子,来医治此疾?”
“甜言蜜语当然好治,只需取味极苦的药材煎熬成药,一口服下便可。”阿皎懒懒倚在门口,随意地掰指头,“黄连、苦参、马钱子……”
陈偃连忙截断了她的话,“好狠心的小娘子,马钱子可是剧毒之药,我不过甜言蜜语几句讨你欢心,欢心讨不成,难道还要丧了命么?”
他神情倒是真的透出几分委屈和无辜,虽然知道他是装腔作势,但是却还是绷不住了笑了出来。
她心情郁结了一夜,早起有些恹恹的,陈偃的话虽然油腔滑调,却叫她心情宽松了不少。
她倚着门,笑得眉眼弯弯,倒是显出几分难得的娇柔可爱,如同一枝迎风而放的杏花,淡白之中透着娇柔的粉意。
陈偃见她一笑,便也微微勾起唇角,“早起便恹恹的,现在瞧着才有了几分精神。”
“如此明显么?”阿皎摸了摸脸。
“旁人倒也未必能发现,只是瞒不过我的眼睛。”陈偃提起右手里的一个包裹,“你是真的打算与我在门口谈天么?”
阿皎心情轻松,倒也不介意将他请进去,“君侯可是寻到了先前那块玉佩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