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睡着了，这一次的梦，不再是那个巷口，而是他在姚诚的怒视下从法院中走出来。他的案件还需要复审，而且指证他杀人的证据也不足。姚诚的女友身上的那处刀伤和近期频发的连环杀人案有异曲同工之妙，据前几案所留下的线索，和吕弈清没有多少吻合之处，此外，他也没有杀人动机。

“我会帮她报仇的。”吕弈清走到姚诚身前，憋了半天就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管好你自己吧……”姚诚似乎有些走神，坐在台阶上沉思，目送着吕弈清被丁莹带走。由于吕弈清和原告姚诚关系上暂处于微妙期，只能由其他人帮忙提供住所，这件事就被丁莹揽了下来，恰好有助于她进行跟踪报道。

一直到了晚上，丁莹才是满怀激动地跑过来，告诉了他一件好事：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找到了，行凶的刀和杀害姚诚女友的完全一致。撞破这一切的，正是丁莹的男友贾靖！

“那个人在哪？叫什么名字？”

“莫策！”

“莫策？”吕弈清喃喃着这个名字，似乎想要把它刻在心里。

丁莹快速地收拾着必需的东西，她要去第一现场去拍摄，更何况贾靖还在那边，她有些放心不下。

“我不能去吗？”吕弈清问道。

“我知道你的情绪，但这件事情不是你报仇了就能了解的。”丁莹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安慰吕弈清道。

吕弈清点了点头，默默地回到房间，不多时，就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响。他坐在床头，心里无数次地重复着：“原来是你！”

这句话越来越响，仿佛脑海里放着一个大钟，每个词汇都在其中来回碰撞，随后荡起无数的回声，慢慢地沉淀下去，压在他的心头。

是啊，为什么是他啊？莫策，明明是傍晚才听到的名字，却早就认识，甚至是导致自己如此生活的元凶。难道又是同名的巧合吗？他倒希望如此，但这么多次了，没有一次是巧合，怀疑的事例一个个地全都成真了！

等到吕弈清再度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准备降落了，空姐正在进行最后的讲话。无数的哈欠声以及谈笑声充斥在飞机里，让他找回了一丝尚且处在现实的感受。

“别睡了，回家再睡。”贾靖拍了拍吕弈清的肩膀，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才递上一瓶水。

“几点了？”吕弈清伸了个懒腰，从回忆中渐渐摆脱出来。

“凌晨三点，等我们出去搭个车回家，大概能赶得上日出。”贾靖从飞机的窗口看出去，夜色中的银江市就如同黑暗下的浪涛，一路起伏向远方，隐约有零星的光芒还在亮着，像那随意点缀在天空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