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因为石艺开怕问出来太过丢人，只是石艺开清楚，他的那些弄不懂的深奥问题，在黑衣人那里，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一个一般到不能再一般的常识性问题。

可对面这个神秘的家伙，从来没跟石艺开说过一句话，满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连他的表情都一直保持着那副如同千年不化之冰霜的模样。

石艺开又不是看不清状况、搞不懂人情世故的憨憨，他怎么可能去上杆子找不自在！

即便就算这个强大且神秘的黑衣人，非但没害过石艺开，还给予了石艺开很大的帮助和恩惠。

但石艺开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种超然于世的大能，却要天天跟随着他这么一个平凡的小蚂蚁，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有什么索求？

就算他的这种行为可以理解成一种投资，但石艺开却觉得，这下的本钱，也太过巨大！致于回报，似乎就有点太小啦！

面对当下这种情况，石艺开哪里还有脸面去跟人家喋喋不休地提问题！

与其像个傻瓜一样，问来问去招人耻笑和讨厌，还真不如微笑着维持住那份一文不值的体面、淡定和尊严！

再者说，对于石艺开眼前的这种实力已高深到莫测程度的大能，绝不是石艺开这种实力低微之人，可以随意盘诘探究的。

二人对视了良久，就在黑衣人转身欲走之时，石艺开却立马收起了笑容，严肃地拱手，语气诚恳地开口说道：

“请问先生，以我现如今的实力，距离完全掌控这个白色空间，还差多远？”

早已转过身的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微微地抬着头，就像在费力地思考着石艺开的问题一般。

俄顷，一道毫无感情色彩可言，却又透露着满满阴测冷冰气息的声音，就像对着空气述说一样，幽幽传来，

“十万八千里！”

随着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落下，黑衣人便不管不顾地动了起来。

仅仅只是一个短短的瞬间，就那么凭空地消失在了石艺开的眼前！消失在了这个神秘且空旷的白色空间之内！

这一次，石艺开并没有再急着直起身形。就算黑衣人已经消失，石艺开还依然保持着拱手、哈腰和低头姿势。

既是要表达对高人的尊重，也是为了掩饰他因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而激动到早已扭曲的表情。

一般人听到上面的那五个字，大概率都会变得消沉、低迷甚至是崩溃！

可石艺开非但没有如此，还反其道而行之，不但充满了斗志，还变得信心爆棚！

石艺开是傻？是二？是无知？是脑残吗？

答案是明确且显而易见！不是！

这五个字所代表的含义，石艺开不但懂，还懂得很透彻！

因为石艺开一直都十分坚信，遥远的距离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反而是，没有距离！没有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