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弈知他伤感,只是笑道:“你这家伙,才说完我,莫非想让我也刺你一顿不成?”
两人笑骂许久,直到桌边多了许多空酒坛,赵弈的脸色才染上潮红。
“我说,等下我是让人送你回将军府呢?还是回公主府呢?”季隐面色如常,他身体不好,饮酒也不敢放肆。
“混蛋,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老子自己的家!”赵弈闷闷的声音从桌上传来。
“哦。”季隐捏着杯子沉默良久,又道:“听说你女儿病了,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吗?”
哗啦——
桌上的酒坛子被赵弈挥着手臂扫到了桌下。
“还是这般暴躁,野蛮人。”季隐摇头叹道。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醉倒趴在桌上的某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野蛮人,野蛮人,他是真想回边疆做一个野蛮人,也好过在这都城做一个体面的木偶人。
……
沈迟带着锦儿去了一个城东一个馄饨摊。
“小姐,这家的馄饨好好吃啊!”锦儿塞了满口的馄饨兴奋说道。
沈迟又吃下一块馄饨,笑不作声。
锦儿囫囵吃下一整碗的馄饨,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家的馄饨好吃啊?”
她明明整日和小姐在一起,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听别人说的。”沈迟随意的解释道。
这家馄饨摊已经在这儿很久了,以往跟着做馄饨老夫妇的小男孩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了大人。
她知道这里还是因为小时候。
小时候赵弈曾偷偷带着她出宫玩耍,这个馄饨摊便是那时候赵弈带她去的。
那时候她在宫中受尽冷落,唯一的伙伴便是时常进宫的赵弈,他是赵老将军的独子,经常随着老将军进宫拜见父皇。
他们无意间相识,性情相投,或者说是“臭味相投”。
那时候的赵弈一点也不像现在人们传言那般威严古板,相反很是跳脱张扬。
但皇上对赵家很是恩宠,便是赵弈犯了什么错事,也只是帮着遮掩,实在过不去了也不过小小训斥。
倒是她这个亲生女儿,反而总是被罚……
“小姐?小姐?”锦儿看着有些出神的自家小姐,连连唤道。
沈迟回过神,看向锦儿。
“小姐,我能不能再吃一碗啊?”锦儿举着空碗,讨好的看向沈迟嘿嘿笑道。
沈迟忍笑点头,看着锦儿兴高采烈的唤着老板又要了一碗馄饨。
就在这时,摊前来了一个士兵,他穿着干练,还未走近摊位便大声道:“老板,打包一份馄饨。”
“诶,诶,好嘞,军爷您稍等。”老板高声应答,又拿白毛巾擦着一处桌位道:“军爷你坐,很快就好了。”
那士兵摆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将军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