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他低估了冯家,此次出行,他并未做太深的隐藏,本打算出了都城,到了下一个付家商铺据点,再改头换面,隐藏踪迹,却没想到冯家如此迫不及待。
“你离开都城,有没有被人跟上?”沈迟放下碗筷,抬眸注视六子机灵地双眼。
六子顿时咽下口中的馒头,胡乱嚼了几下,因为太过着急被噎住,又连忙灌了两大碗水,这才胀红着脸道:“有人跟着,被我甩了!沈姑娘,你别担心,我这一路都小心又小心,保证没有尾巴跟来……”
付子陵轻咳两声,看向六子道:“六子,这一路辛苦你了。”
“诶?不辛苦,跟着少爷走南闯北怎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啊,诶呀,若说意外沈姑娘才真叫人意外,那两个被沈姑娘救下的护卫就差把姑娘当菩萨拜了!都说若是没有姑娘的药他们就不能活,若不是姑娘和少爷心善,咱们也不能折回去,这不又救出了五个弟兄……”
“还好我们回去的及时,再晚一步,都要和那片山林化成灰了……”
六子小声向两人讲诉当时的情形,沈迟略略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恢复了原本平和的样子。
“好了六子,事情我们都知晓了,这几日奔波劳碌,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付子陵终是没忍住,出言打断了六子喋喋不休的絮叨。
“哦。”六子眨巴着眼睛,闭着嘴。
沈迟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付子陵见状也忍不住笑起来。
六子摸摸后脑,咧开嘴跟着傻笑了两声。
四个人并没有在双溪镇做过多的停留,准备妥当便又上路了。
冯家还不知道魏宣帝真实的打算,尚且在路上堵截付子陵,若是知晓付子陵去了江州,免不得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江州是冯家的大本营,一时半会,冯家便是想撤离更换地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冯家的长孙三年前为母丁忧回到了江州老宅,冯家在江州便如同老树盘根,别人想动他们要掂量掂量,他们想挪,也不是易事。
与此同时,都城。
赵弈自从那日知晓帮助堂妹赵钿的年轻公子名字叫魏无音后,便大发脾气,牵累了谢启轩不说,便是赵钿也没给个好脸。
随后便去城外大营练兵,若非魏宣帝召见,怕是几日都要宿在军营里了。
这一日,赵弈从皇城出来后,心神微动,他掠身上马,直奔国子监而去。
当赵弈出现在谢启轩面前时,握着筷子的谢启轩有些意外。
难道是赵二公子经常往这儿送吃食被发现了?
谢启轩放下手中筷子,干咳了两声,正斟酌着如何开口,赵弈先一步问道:“上次那个小子在哪里?”
那个小子?
谢启轩略略思忖,暗道他说的那人大概是沈迟了!心中不是该气愤还是好笑。
“这、赵将军,不知我这位朋友是否得罪了您?”谢启轩拱手问道。
“与你无关,本将军只想知道那小子现在何处!”赵弈脸色黑沉,他就是见惯生死、沙场征战惯的,如今刻意板着面孔,气势凛然,十分骇人。
谢启轩心中发怵,面色却是不显,他想起沈迟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了都城,只留了口信于他,一时心中失落,语气也低沉了几分:“我那朋友前些日子已经离开都城了,他临时有事,也未交待何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