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无奈的摸了摸鼻子,任化妆师在他脸上收拾。
他们马上要拍的戏是闫馨醉被放出来的戏。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只是没有那么规整,皱巴巴的,化妆师还往他脸上画胡子,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因为这个时候,闫馨醉已经被关了一个月了。
化妆师围着洛明化妆,让他的脸色苍白了不少,也消瘦了不少,但眼神依旧明亮。
闫馨蕙也被化妆师围着,经过化妆师的妙手,她也变得消瘦了不少。
她从来没有见过洛明如此沧桑的样子,“你在牢里被严刑拷打了么?”
没头没尾,闫馨蕙问了一句。
洛明挑眉。
闫馨蕙又道:“刑不上大夫,你没有被严刑拷打。而是看着别人被行刑,在面前,抽经扒皮,火烧棍打,你遭受的是精神折磨,文人很难接受那样的画面,日日夜夜听着惨叫与求饶,哭嚎无助的声音会让你崩溃,意志力薄弱一些,会疯的。”
洛明垂眸,这是闫馨蕙在给他讲这段历史,剧本中并没有详细描写这一段,而只是说他被捕入狱,牢里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只知道自从从牢里出来之后,闫馨醉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晚上睡觉时,变得容易惊醒。
“那闫家有没受得住的人么?”洛明问道。
闫馨蕙微微勾唇,似是有些骄傲,“闫家,没有意志力薄弱的。”
“闫家姑娘,看上的男人,也不会有意志力薄弱的。”洛明低声道。
这是最后一场戏,白夕言迎接闫馨醉回府。
庭院依旧是那个庭院,人依旧是那个人,但时间已经过了一月有余,枝丫上的桃花早已经凋零殆尽,而桃花树下的人依旧在。
闫馨醉跨过了门槛儿,遥遥望着树下的倩影,两人相顾无言。
他瘦了。
她瘦了。
“一个月,比我预期的要快一些。”白夕言几步上前,查看他有没有受伤,他憔悴了不少。
闫馨醉伸手紧紧地攥住了她,“本来还可以更快,只是要配合宁祈风那小子演戏。”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的眼眸似乎都有些湿润。
“我以为你会准备个火盆什么的,让我跨一跨。”闫馨醉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白夕言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我以为你不信这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无论经历了什么,只要你能回来就好。
千言万语似是不知从何说起,唯有两个紧紧相拥,才能相互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