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脸上划过苍白之色，就好像一瞬间血液被吸食干净，当然她现在情况确实不太好，生机在不断的流逝。

望着女儿冷漠的眼神，她忽然笑了，就像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谈不上多么怨恨，谁让眼前之前是自己亲生的，她这一生浮浮沉沉，经历了太多，她现在最想见的就是孩子的爸爸。

她这一生，前二十年一直在单恋一人，可惜即便她不择手段，到最后也得不到那无情之人的爱。

后面十年，她把夺走自己红丸的男人，当做了一生的依靠。

可惜夺走自己红丸的男人，就仿佛海市蜃楼忽远忽近。

她觉得自己一生当真凄苦无边。

父母对孩子，从来都没有怨恨，她萧鸢其实心底并不恨女儿小花生，最多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教导好女儿。

她现在唯一的儿子也死在了女儿手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女儿流萤。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的时间，萧鸢在回忆过往，而小花生眼里有挣扎，犹豫她单手抓住锁链，静静的看着萧鸢，她只要轻轻晃动锁链，眼前之人顷刻间便会化作灰飞烟灭。

她一直叫嚣着要杀了萧鸢，当时最后一刻她终究是下不了手，犹豫不决，萧鸢终究是她的生母。

陈沐，对了都是陈沐，要不是她自己一生也不会过的这么凄苦，最后时刻萧鸢脑海里闪过那无情男人的嘴里，她目光越过冷漠的小花生，望着不远处骑在水麒麟背上的男人。

自己恨他吗？

不见得，陈沐虽然无情，但是现在要死了，一切仇恨似乎都消失了，她眼里只有复杂。

“鸢儿！”

陈沐轻声呢喃，他眼里有些复杂，不知为何他的心一阵颤抖，四目相视间他似乎感觉到萧鸢眼里的凄苦。

“小花生，住手！”

陈沐一拍水麒麟的脑袋，纵横之间，往小花生冲了过去，风雪瑶和樛幼晴被吓到了，想要跟上去，不过却被娲皇给拉着，摇了摇头示意两人别动。

听闻陈沐的声音，小花生眉头一皱，回头冷漠的看了其一眼。

“放了鸢儿，你要怎样，我随你处置！”陈沐认真的说到。

萧鸢一怔，涣散的瞳孔突然紧锁，心里更是微微一颤，他喊自己鸢儿他这是想要和自己再续前缘吗？

这种念头一起，她看向陈沐眼神越来越古怪了。

陈沐突然的话，不止萧鸢，在场所有人都表情诧异的望着他，而小花生更是脸色一寒。

萧鸢似乎感觉到了女儿的情绪，苍白的面容浮现了一丝笑意，她看向陈沐：“你不是恨我吗？”

陈沐眉头一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萧鸢笑了笑，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始终是徒弟，不知为何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陈沐那严肃的眼神，她不由开口问到：“我要死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哗啦！”

锁链忽然晃动，萧鸢只感觉肋骨一痛，她差点就忍不住嘶吼了出来，但是最后她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小花生终究还是没有下杀手，最后还是收回了不少力量，只是让萧鸢感觉到痛苦而已。

“·········”

陈沐凝媚，并未回答，而是目光复杂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