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泯的心中忽然五味杂陈。曹静知晓他“司马泯”的真实身份,也知晓他来北魏国,故意亲近曹雍的目的。
然而正是在知晓这些的情况下,他选择了保护曹泯的性命,而非保护北魏国……
在爱人与国,与家的选择中,曹静果断的选择了爱人,而且很显然,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做下的决定。
在这一刻,曹泯的心,彻底的融化了,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曹静对他的爱,这一个小小的身躯里,竟然藏着如此深沉的爱恋。
他曹泯究竟是何德何能,值得她为自己付出这么多!
不用人来教,也不用人来提醒,曹泯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曹静的唇上,温柔而怜惜,在这一刻,他仿佛就是温暖和煦的阳光,融化着这一滴滴小雪花。
曹静的回应,不生涩,也不僵硬,同样很温柔,很甜蜜,这一对少年男女全身心地投入,紧紧拥吻在了一起。
良久,唇分……
曹泯静静地看着曹静,曹静同样也在看着他,没有羞涩,也不逃避。
“静儿,你放心,哥哥答应你,一定以自己的性命为重!”曹泯向曹静肯定得说道。
曹静闻言,像是忽然放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全身都轻松了下来,软软地靠在了曹泯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一行清泪却是顺着她的眼角滑下,也不知这是否是高兴的泪水,只不过她的面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又陪着曹静说了好一会儿温馨软语之后,曹泯才起身离开,今晚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确实不能久留。
一直注视着曹泯离开,曹静的眼光始终没有挪动,尽管帐帘早已经放下,挡住了她望向曹泯的视线。
一滴滴泪水又从曹静的眼角滑落,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曹泯行走在大雪之中,久久不能心静。他虽然年岁不大,但比同龄人却是成熟了许多,毕竟他所经历的一切,是所有同龄人,几乎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
他的这一份成熟,也让他懂事了很多!
回头看了曹静的营帐一眼,曹泯忽然会心一笑:“傻静儿,你以为哥哥不知道你的打算?以你的性子,若我到时候真得舍下东关军寨独走,你必然会为了报答父王对你的养育之恩,为了成全对北魏国的忠心,最终选择以死谢罪!你的这些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傻瓜,你有如此恒心,能将一切的爱都给我,我又怎能辜负你?你放心,这一切,哥哥都不会让他发生的!”
曹泯仰头望天,忽然长啸出声,声震九霄,在这寒冷的冬夜,仿似一头觉醒的洪荒巨兽一般咆哮,震得有些紧张的神武军将士们浑身一震,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跟着这么英明,勇猛的大帅,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十二万大军又如何,只要他们全军一心,便决不让北秦军前行一步!
“呵呵,北秦的小崽子们,你们要来送死,便来吧,老子的屠刀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
此时上至曹泯,下至大头兵,所有将士心中几乎都冒出了这一个念头,一股嗜血,凶厉,勇猛无前的气势在神武军营之上悄悄酝酿。
恰在此时,长生河对岸,出现了一队身着夜行黑衣的骑兵,他们轻装轻甲,背上背着长剑,乍一看之下,好似江湖豪侠的打扮。
“对面那北魏军营中,在鬼嚎什么啊,这大晚上的,真特么怪渗人的!”为首的一个黑衣骑军说道。
曹泯方才的这一声长啸着实音量不低,直传到了长生河西岸这边来了。
“管球他呢!咱们上去干他丫的就是,听说这些什么神武军是才成立的新军,而且还是骑兵,跟咱们北秦比骑兵,他们不是自取其辱么?”在黑衣骑军身旁走上来一人,嚣张地说道。
他同样也是身穿黑衣,不过与旁人拿剑不同,他却风骚地拿着一杆奇长的长矛,长矛杵在地上,直通天际,在这黑夜之中,差点望不到头了。
这杆长矛的长度,比一般的长矛足足长了一多半,有近三丈。幸亏这长矛颜色为灰色,在这黑夜中看不太清,若是在白天,恐怕几里外都能看到。
黑衣骑军瞥了他一眼,对他手中的这杆长矛实在是看着不爽,但人家级别和自己相当,他也不好多少什么,更何况大帅都已经同意让他带着这长矛,他更是无话可说。
“成将军还是小心为上,可不要小觑了他们,神武军中还是有些能人的!”黑衣骑军一边提醒着说道,一边从背后拔出长剑,向前一指,身后的骑军在他的率领下,缓缓向着神武军营靠近。
“切……”那成将军却像是对黑衣骑军的提醒很是不屑一顾,阴阳怪气地道:“你们西关军才是轻敌失策了吧,西关军寨中可还有很多残垣断壁需要你们去修复呢!马将军不如向大帅请命去修复军寨,这主前锋之职,便让于在下如何?”
“哼!”马铁柱一声怒哼,却是不再与他多做废话。
这个手持奇长长矛的武将,名叫成崖,是成岩的亲弟弟,武圣境一重高手。
今日马世民安排他与马铁柱两人做搭档,来偷袭神武军营,却是让马铁柱做主,他为副将,这让成崖很是不甘心,毕竟论身份,他比马铁柱要高,论实力,马铁柱虽然已经半步武圣境,但毕竟还没有武圣境,而自己早已进入武圣境多年,实力绝对在马铁柱之上,可偏偏马世民却是让马铁柱做主将,这让他很是有些怨言。
“哼,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莽夫,跟我得意什么!”成崖腹诽了一句,在他看来,马铁柱就是靠了他妹妹马云裳的关系,才被马世民看重,其本身根本就是一个无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