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花了一个星期脑筋、搞出来的畸形怪物上头,做一些最后的调整,然后再次祈祷这个铅线石英经得起压力。
“那是什么?”祖师问道。
“这个,”彭耶兹退后一步道:“是我自己做的小小设备。”
“看得出来,不过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那东西,可是来自你们世界的邪恶黑魔术?”
“这玩意本身是核子的,”彭耶兹承认,神情俨然:“但是您用不着去碰它,什么事也不必做。我自己来操作它,如果有什么邪魔妖道,会第一个报应在我身上。”
祖师举起钢杖朝机器作势欲打,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在下什么清净咒。右手边的马脸大臣躬身将零乱的红须贴到祖师耳边;亚斯岗老人似有微愠,耸耸肩将他别开。
“那么,这个邪魔**,和能够救你同胞一命的黄金之间,有什么关联?”
“用这台机器,”彭耶兹一边说,一边轻轻把手放在机器中间的箱子上,抚弄其坚硬浑圆的侧面:“可以将您看不上眼的铁,转变成十足真金。这是目前人类所知绝无仅有的装备,能够让铁——就是用来支撑您的座椅、巩固您的宫殿的丑陋钢铁,变成闪亮、贵重,黄澄澄的金子。”
彭耶兹觉得自己十分词拙。平常作生意时他向来口齿便给、舌灿莲花,这回却吃吃艾艾,好象没劲的太空车。好在祖师感兴趣的是内容,而不是表达的方式。
“哦?炼金术?很多傻瓜自称有这本事,他们已经受了亵渎神明的报应。”
“有人成功过吗?”
“没有。”祖师的眼神酷似玩弄老鼠的猫:“要是成功的话,亵渎的罪过就可以抵消了;失败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来,看看你能拿我的拐杖怎样?”
“大人见谅,这机器只是我自个儿弄的一个小小样品;您的拐杖太长了。”
祖师锐利的小眼左右扫视后停下:“蓝道,你的钮扣。快,小子,有必要的话双倍赔你。”
大臣一个接一个把钮扣传过去,祖师拿在手里掂掂重量,若有所思。
“来。”说着丢到了地板上。
彭耶兹捡了起来,使劲把箱盖掀开,眯着两眼小心翼翼地,把这些钮扣放在阳极板的正中间。以后事情就容易办得多了,但是第一回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手工制的转变器恶声恶状地劈啪作响,达十分钟之久,隐隐转出臭氧的怪味。亚斯岗人纷纷后退,低声抱怨着。费尔再次急急去咬主人的耳朵,但祖师神色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钮扣变成了黄金。
彭耶兹将之取出献给祖师,轻声道:“大人!”但老头迟疑了一下,作了个拿开的手势,却回味无穷地望着转变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