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妹妹祈的什么福气?竟然让妹妹做鬼都不得安宁?”霓云冷眼看着纪侯和主持的互动,便知两人不是一伙的。
那就好办多了!
霓云干脆直接了当问道:“父亲到底是去祈福的,还是去镇鬼的?”
这话一说,纪侯的脸瞬间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不受控地冒了出来。
正德帝也听出了这其中的蹊跷,敲了敲桌子,“主持,你说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纪侯的确是说有厉鬼扰的家宅不得安宁,让青龙寺帮忙镇压一下。”主持看了眼纪侯,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但纪侯可没说过,要镇压的是纪三小姐。”
这事放到谁都是想不通的。
自家女儿过世,一般都是超度亡魂,哪有镇压的?
偏偏纪侯是个不念父女情,一心想高攀的主儿。
昨夜纪府着火后,纪侯害怕纪落芙的鬼混不愿离去,又来捣乱。于是把纪落芙的尸体掘了出来,送去青龙寺驱鬼。
只盼着这魂魄永世不得超生,免得扰了纪府安宁。
却没想到在镇压过程中,纪落芙还是阴魂不散,青龙寺屡屡听到女人哭声,十分渗人。
纪侯抹了把汗,这事他一时解释不清楚。
霓云心中却更明镜似的,不管是纪侯府的鬼混,或是青龙寺的哭声都是白桃所为。
只不过纪侯做了缺德事,心虚罢了。
霓云冷笑了一声,“父亲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竟然要镇住自己女儿的魂魄?”
“主持,你先回吧。”正德帝摆了摆手,下令青龙寺主持退下。
正德帝可不糊涂,话到此处,哪能不知纪落芙之死,背后可蹊跷的很。
他眯眼看着纪侯,一阵威压扑面而来,“纪侯,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纪侯哪敢在正德帝面前继续装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皇上,微臣是看爱女死相凄惨,心中害怕,才会一时糊涂想到去镇压她的魂魄。微臣一时鬼迷心窍,请皇上恕罪!”
镇压女儿魂魄,只是一时糊涂?
霓云冷冷看着纪侯,她这个便宜爹倒是很会避重就轻。
将女儿的魂魄镇住,顶多算伦理道德上的错误,皇上无非斥责几句,又怎么会大动干戈治罪于他呢?
不过没关系,杀人总会留下证据的。
“皇上,不如让仵作在仔细查验一番吧。”霓云刚准备开口,丽妃却先于她发话了。
这样也好,丽妃的话比她的话有分量多了。
纪侯一听到这,吓得一哆嗦,跪着上前,“皇上……”
“父亲,难道不想妹妹安息吗?”霓云突然上前,拦住了纪侯。
“纪霓云!”纪侯面色一沉,声音因为愤怒而带着些许嘶哑,低声道:“你要知道,祁王待你客气,是看在纪侯府的面子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父亲,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霓云丝毫不闪避,对上纪侯的眼睛,“三年前,您就说过没我这样的女儿。您的老巢覆了,与我何干?”
纪侯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能杀,霓云可不屑于、也不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