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云捡起地上的香薰球,见着完好无恙,才松了口气。
“估计是刚出门的时候,没放稳吧。”霓云懊恼地抓了抓脑袋,将香薰球递给了驿差,并嘱咐道:“告诉王爷,这熏香一定要时时带在身边,对他身体有好处。”
“是!”驿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霓云看着驿差离开的背影,莫名心里发虚,却又想不出为什么……
打发完驿差,霓云就带上梨木盒子里的熏香球,登了怀王府的门。
霓云和凌宇珩也算宗亲,只是这凌宇珩病恹恹的,一直呆在府上,霓云还从未见过。
此次一见,不由得感慨凌氏的基因真的挺强大的。
此人明明已经病得面无血色,形容枯槁了,但仍看得出俊美的轮廓,俨然一个病美人。
“嫂子。”凌宇珩颔首示意,笑起来温文尔雅的。
这两夫妻都是平易近人的人,霓云与他打过招呼,也不拘束了,将熏香球交给了墨清梧。
“这是什么?”凌宇珩好奇道。
“是……”墨清梧面颊微红,涩声道:“我近日总觉得心神不宁,托王妃配了点熏香。”
凌宇珩不疑有他,轻抚着她手上的伤口,柔声道:“既然不舒服,当多休息才是,怎么又去折腾香篆了?”
霓云看两人恩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让清梧姑娘操劳了,实在抱歉。”
“原是如此。”凌宇珩不见愠色,反而笑意越深,“堂兄在远在边关,护卫大夏,我等本就该照拂他家中一二才是,嫂子若有什么用得上怀王府的地方,但说无妨。”
霓云没想到凌宇珩是个明白是非的,心中好感又多了几分,倒更乐意帮着夫妻二人,“我一切安好,倒是世子的病,可愿意让我诊治一二?”
“哎呀—”墨清梧捂着手,突然惊呼了一声。
凌宇珩看她手上的旧伤被杯子又划破了,一直淌血,心疼不已,“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便拉过她的手帮她擦拭伤口。
这么个小插曲,凌宇珩也忘了回霓云的话了。
倒是墨清梧,见霓云面露尴尬,笑道:“王妃头上的步摇好生漂亮,看着……是我们临安的手艺?”
墨清梧在靠近些,惊呼,“这不是我母亲一直珍藏的步摇吗?从前有人出千两银子都没舍得卖的。”
霓云扶了扶步摇,此物正是凌楚琰托人送回来的,没想到还是个绝品。
他倒有心了……
霓云想着,脸上也漫出一抹红霞。
这么一来二去的,霓云最终没给凌宇珩看上病,寒暄了几句便匆匆退下了。
直到走出了怀王府的巷子,霓云才敛了笑意,神色凝重。
“怎么了?”薛温瑜不想与凌宇珩打照面,就一直守在巷子外面。
霓云意味不明地看了薛温瑜一眼,“墨清梧和凌宇珩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是吧? ”
“你不是看到了。”薛温瑜摊开手。
怀王世子夫妇的故事在京都也算一桩美谈,两人恩爱不是什么秘密。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霓云提到治病,墨清梧总是躲躲闪闪的。
再有墨清梧手上的伤也甚是奇怪,她可是名匠之后,按理说雕刻几个香篆不至于把手搞得伤痕斑驳吧?
这事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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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怀王府
墨清梧点了熏香,一室苦涩的药味中突然多了一缕不一样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