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望舒皱了皱眉,他之前听林安逸说过,朝中大臣里和白杜仲来往最密切的就是御史大夫谢云深。
随着谢家人的快速凋零,现在全府只有谢云深一脉。
两人沉默着不说话,用眼神压迫着白杜仲继续往下说。
“当时他的弟弟死了,也就是洛县的县令,家里人联系不上远在后宫的先皇后,始终得不到回信,连弟弟的葬礼都没能参加,后来没过多久他爹和他娘可能是悲痛欲绝吧,也接着辞世了。”
“虽然他看不上我,但是那时候他只能寻求我的帮助,只有这,年少的他才能迅速在朝中站稳脚。”
说到这儿,白杜仲竟然有些许得意。
“你帮他的条件是什么?”
宁望舒知道白杜仲这样精明的老狐狸,自然不会做吃亏的买卖。
“就如你们看到的,他得无条件支持我,站在我这边。”
在朝堂上,谢云深不能质疑反对白杜仲的谏言,签订契约后的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只是可惜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谢家还得靠他独自撑起来,否则他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完事了吗?”
顾从晚冷冷地打量着白杜仲,但宁望舒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了。
宁望舒撸起袖子,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动手吧。”
顾从晚微微皱眉,瘪了瘪嘴说道:“就用这个?对他也太好了一些。”
“我怕他弄脏我的密室,再说了,血淋淋的拖出去也不好伪装。”
白杜仲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两人,两个人在江湖打打杀杀习惯了,讲起话来冷漠无情得很,更何况是白杜仲这样十恶不赦的坏人。
宁望舒捏住他的下巴,不管白杜仲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宁望舒那么大的力气,练过武功的和不会武功的终究不在一个层面。
砰的一声,宁望舒单手拨开了塞子,红红的塞子掉在地上,昭示着白杜仲的生命到此结束。
一颗黑色的药丸被送进了白杜仲口中,没有人看见白杜仲痛苦的眼神。
药效不是立刻见效的,宁望舒收拾了东西,朝顾从晚招呼道:“出去等,这里太阴沉了。”
白杜仲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双手双脚一直在扭动挣扎,张大嘴巴不停地往外伸舌头,就是吐不出那药丸。
紧闭的密室里,白杜仲眼白上翻,双手双脚无力地耷拉着。
顾从晚办事效率很快,才不过下午,身在皇宫的夜见就收到了信笺。
与此同时,白颜正与太后闲聊,或者说,太后正在苦口婆心地教育她别再那么顽皮了。
沈慕青和赫翎正在赶来慈宁宫的路上,中午听说白颜跟着太后去了香缘宫,可现在还是面壁思过的处罚时间,即便有太后坐镇,他也放心不下白颜。
后宫里的人,尤其是皇后和沈衿离,这会儿一定盯着白颜的一举一动呢,这不是正给他们找把柄的机会嘛!
越想越不行,他得亲自去提醒白颜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