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出声,装作已经睡了。
就在那个周末,我去看了许芊芊。她瘦了许多,皮肤现出一种久不见光的苍白。我告诉她曹汪蓉退学的事。她也只是默默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叫她:“欣语,你在听吗?”
她这才回神过来说:“啊,在听呢。”
我说:“我觉得曹汪蓉一定是受到什么人胁迫才离开的。”
许芊芊轻轻叹了口气说:“蓝蓉蓉,谁不是在胁迫里长大呢?我们什么时候做过真正的自己,什么时候又做过想做的自己。曹汪蓉那么聪明,知道什么对她最好。”
说完她就一个人去厨房里洗苹果去了。很快就会下了。我知道,他在刻意地回避着我,以及我们的过去。
有时觉得,现在的我,就像回到了没有朋友的小时候,魏泰强成了我的唯一。
那段时间,我几乎淹没在庞大的习题集里。教学楼、告示板……而魏泰强就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不疾不徐地等着我迎接越来越近的高考。
每天晚自习,他都会来我们班,坐在我旁边听歌,或者看一些五花八门的书。其实,他对高考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全世界最没用的事。
我只好迷糊地跟着下了车。魏泰强没有进酒店,而是带着我进了酒店后面的花园。其实冬天的花园有什么好看的呢。树枝光秃秃的,一片萧瑟景象。可是绕过一片高低错落的灌木,我却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那里有高大的榆树,长着长长叶子的草地。而在一棵老榆上,挂着一只原木的牌子
是的。这里就是长草花园,一草一木都未曾改变。
我惊喜地说:“你不是说……”
“我要设计师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因为它是酥心糖的。”
这一刻,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了。我说:“你这种富家少爷是不懂的。“哗哗”的流水声,伴着她哼的歌声音,好像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我觉得她越来越自闭了,完全闭锁进自己的空间。她与外界完全断了联系,不听,不问,也不想。
曹汪蓉的离开,却太过让人措手不及。就像她说的,我们打过、吵过、笑过、闹过、一起逃过课、一起喝过酒,我们彼此伤害过,但也彼此相助过。
就在这座公园里,有片人工湖,早已冻得结结实实像块大镜子。一块平整光滑的冰面,被围起来当做冰场。十块钱一个人,可以溜到你虚脱。
我的技术,只能算是一般般。不过看魏泰强换鞋的姿势,就知道他肯定一次没滑过。
我问:“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