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强忽然转过头,看着我说:“嗨,有时间吗?”
我花痴的表情被他抓了正着。
我结结巴巴地说:“啊?什……什么?”
“问你现在有没有空。”
“有。干什么?”
“好啊。”
他瞥了眼我的书包说:“不用补课吗?”
“不用。”我坚定地摇了摇头。老爸苦心经营的“强化”系列,瞬间败给了魏泰强。
那天的魏泰强没有骑他的摩托,我们一起搭公交车。
不是上下班的高峰,车上空空的,没什么人。我们并排坐着,阳光透过树枝照进车窗,一格一格地闪动着。
也许是没了小缇的芥蒂,我开始有点收敛不住地心猿意马了。其实,他也不全是冷冰冰的,至少对我的时候不是。他就这么端好地坐在旁边,就会让我有种没来由的幸福感。
心孔偏大,没有加环套。
曹窖夸张地说:“这个中心孔,一定要完全符合才行。大小不够的话,就要加套环,不然很危险。你想啊,车轴和轮毂不配合,轮毂的中心和轮轴的中心又不重合,那轮毂就无法定位了!车子一旦高速行驶,就会导致车身和轮胎抖动。再严重点,还会拉断轮毂螺栓,更严重点轮胎直接拉裂。”
我瞪着眼,怔怔听了半天说:“呃……轮毂是什么啊?”
曹窖满腔热情都败给我了。他说:“算了,不跟你费劲了。总之呢,老板奖给我五百块。”
“真的啊!”这个我听懂了,“那我可要好好痛宰你了。”
曹窖笑嘻嘻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欢迎老婆来宰。”
这一天,我们去吃了肯德基,然后看了场电影,很搞笑的喜剧片。
曹窖把大桶的爆米花塞在我怀里,飞腾的香气,弥漫在身边。有时觉得,曹窖和眼前的这部片子一样,是简简单单的开心热闹,不用费心思的欢乐。可是这样的电影,总会让人觉得肤浅,很难撼动心灵。而这也正是曹窖的悲剧吧。我们吃喝笑闹的爱情,从没有因时间的漫长而深刻。
我坐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忍不住想起了魏泰强。我伸手给他擦眼睛说:“大过年的,不许掉眼泪。”
可是坐在对面的妈妈竟然也哭了。
也许,是等团聚的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吧。
我说:“你们要再哭,我也要哭了。”
妈妈连忙擦干眼泪说:“不哭,不哭,我们都不哭了。”
那一天,没到零点,爸爸就带着我去楼下放炮了。在他的怂恿下,我连放了十个巨型二踢脚。我发现有爸爸的最大好处就是,有人支持你干危险的事。
我们放光了两大口袋烟花,才说说笑笑跑回来。可一进门,却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是薛余浪,正帮妈妈从厨房端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