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有些不满足,卿云他不应该也回她一些她也很好之类的话吗?
然而不等她说话,便又听到卿云说,“我喜欢听你这样说,你说我喜欢的话要直接和你说……你也是我最大的福分,遇到你,和你在一起都是。”
舒曼怔了怔,嘴角的笑容咧的更大。
虽然卿云他像是一张白纸,可对着她坦诚的不得了,一张白纸就能撩得她心慌意乱。
用了晚食,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雨才停了下来,舒曼倒了水回来,见卿云面前摊着喜服,他正借着昏暗的烛光埋着头。
“对眼睛不好,我们早些歇息罢。”
舒曼过去要没收喜服,卿云看都没看舒曼,“等一会,我把这一点绣好。”
“这么快就厌烦我了吗?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我就知道……”
完全没想到舒曼会这么说,卿云愕然放下手中的喜服,看舒曼拖着步子往床边走,他急急站了起来,“我没有!”
舒曼却没有回头的意思,还是背着他往床边走,卿云再顾不得了,疾步走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正要解释。
手却被反握住了,不知怎么回事,他就被舒曼箍到了她身前,抬眼便能看到舒曼灿烂的笑容,哪有他以为的伤心难过。
“我就知道久久才不会厌烦我呢,好了,过来了就不许再回去了,我们要早些歇息了。”
即使听到了舒曼这么说,卿云还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舒曼的表情,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没生气就好。
舒曼本是笑着,察觉到卿云的小心翼翼,她心中忽然有些闷疼。
她低了头轻轻抵了下卿云的额头,一触即离,“我就是逗逗你,想要你多陪我一会儿。”
将卿云按在床上坐好,舒曼回去收拾喜服和针线,看到喜服上精美的花纹,她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可还是压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她这糙手摸过去,上好的布料就要花了。
这古代的烛光实在暗的厉害,做到那里凭着感觉缝补衣服还行,做绣花这种细致活就算了,太费眼睛了。
两人并肩躺下后,舒曼本是想说些什么,可想到方才她逗了卿云后卿云的表现,就觉得心里有些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卿云在一起后她就喜欢逗他。
或许是他太平静了,静下来的时候就看起来冷淡疏离得让她总是想看到他脸上出现平静以外的其他表情,也可能是他太老实了,不管她逗他多少次,同样的套路他却总是上她的当,从来都拿她的话当真的,只要是她说的,他就无条件信任。
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晓她是在逗弄他,可他却不愿意她有一丁点不愿意。
虽然她确实在逗他,可也确实是在反对,可他却只顺从她。
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相信你,将你的话奉为圭臬,眼中,心上全是你,舒曼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得到这么一个人。
可除了开心,她居然有些难过。
既开心又难过,很矛盾,却是她心中真实的感受。
虽然没真的谈过,可感情都是相通的。
只有一方太没有安全感,才会这样无原则地舍弃自己的立场去迁就另一方,对她来说,自然百利无一害,可这样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