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夜观天象,只见紫微光星辰黯淡,四下也晦暗不明,恐怕他们得在那边羁绊些日子!”
小倒霉被他师尊唬得的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师尊,昨晚不是阴天吗?连月亮都看不见?”
老道长瞬间额角青筋暴起,闭着眼睛一点儿也不想看他,
“唉,跟了赤脚大仙那么多年,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看破不说破吗?”
他将衣袖收起,掉头就往山里走,小倒霉慌乱的跟了过去。
“浮云蔽日三万里,何人座下有人语?”
钟逸尘带着一行人,从湖南入贵州,辗转找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不知为何,一路上无为道的兄弟,还有她师尊用丹药喂大的向天,全部不是晕头就是转向,始终无法与他们联系的上。
几个人结结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贵州龙场!
他们赶到这里时,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山林间瘴气弥漫,似乎有动物植物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沐清脑子里瞬间闪现过王宽那张惨兮兮的脸。
她差点忘了,这里是大明朝,虽说再荒僻的地方也免不了有人居住,可原始森林里的居住条件基本等同于山顶洞人。
“茹毛饮血”四个大字撞得沐清脑壳生疼,
她瞬间理解,为何刘瑾的手下不会赶到这儿来追杀他们,大概是个明朝人都会觉得,没有一个汉族人能在这种鬼地方活下去!
现在除了她师尊之外,所有人的心都和沐清一样,彻头彻尾的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伯安更是局促不安,总觉得大伙是被自己给拖累了,
“钟世子,等山里的浓雾散开些,我一人前去驿站即可,您还是带着大家另寻他处安顿下来。”
钟逸尘的手贱兮兮的在地上翻找石头,只有沐清知道,他是想要在这个迷幻的世界里辨清方向,
世子爷头也不抬,回答的干脆,
“我们又不是你雇来的,把人送到了,拍拍屁股就走,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想把咱们困死在这儿,咱们就偏要送他个满堂彩!”
“走,要是我估计的不错,再有半天我们就能到达驿站。”
隐隐约约沐清似乎从她师尊的话里听出来,钟大尾巴狼看上去胸有成竹,莫非是他把手底下的人都派去了京城?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京城里,刘瑾掐算好时间,找内阁焦大人润色好一封疏奏,
“不仅状告王伯安逾期不到任,还准备诬告他私自出境越南,通敌叛国!”
谁知他刚准备好一切,贵州龙场就有消息传来——“老驿长已将站长的位置交给新到任的王大人,特叩谢陛下隆恩!”
娇奢淫逸的皇宫里,玉砌的地板让刘瑾的足底越来越寒冷,他总觉得有很多双无形的眼睛,正在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危险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迫切的要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