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缉尔:“我知道轻重,不会说什么失言的话,也是祖宗保佑她。”
王妃:“也不知道娜其娅跟额吉在前边说些什么?”
绰缉尔:“我跟你提前打个招呼,太后好不容易见你们来看她,高兴起来,说不准会留你们在她那里呆一晚,你可要看好咱们的闺女,别让她惹事。”
王妃:“妾身出门之前,都已经叮嘱过她了,现在有额吉在她旁边守着,她不会乱来的。”
绰缉尔:“要说起来,我跟皇上也是同命,自己的额吉都不在了,陪伴在身边的都是父亲娶的别的福晋,以后也是要给她养老送终,我盼着皇上能对荣惠好,孝顺她,我自己都还做的不够呢。”
王妃:“王爷,您也知道额吉不计较这些的,这次咱们来京城,带着她一并来看望太后,她不知道有多高兴,把自己压箱底的首饰都拿了出来。”
绰缉尔:“额吉这个人都不似咱们草原上的女子,做事谦逊,就算父王在世的时候,也从未见过她责骂下人,那时候,她可正是得宠,咱们也是亏欠着她,不然父王走的时候,也不会让我照顾她了。”
绰缉尔的父王有很多妻妾,太后跟他是嫡出,他也有别的兄弟姐妹,但他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淑妃的离世,他也很难过,不然的话,他才不会尊遗言照顾太福晋。
王妃:“太后要是知道额吉也跟着咱们来,会更高兴的。”
绰缉尔:“自打我要来京城之后,就吩咐下人准备着了,那么多的行李要带,科尔沁离京城又远,生怕路上出现什么纰漏,额吉毕竟上了年纪,这次不来,怕她留遗憾。”
王妃:“淑妃妹妹的遗骨也被先帝葬在了他的陵寝里,连额吉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额吉心里难过,只是不愿意告诉咱们罢了,这次趁着能走动,带她来挺好的。”
绰缉尔:“这事你怎么知道的,额吉的口风也严,有些话她宁愿憋在肚子里,都不愿意告诉咱们。”
王妃:“还不是你女儿无意中说漏的,被我听到了。”
绰缉尔:“这事换了谁,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淑惠妹妹是得了清皇室的册封,但那是追封,她活着的时候,都没正式纳为嫔妃,到头来还是个姑娘啊,就这先帝也没下旨让她回家,咱们连祭拜她的机会都没有。”
绰缉尔说完,马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默,那个时候,谁都想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轻微的风寒,便把淑妃的性命夺走了,太医想尽各种办法都没奏效,只能感叹。
车夫在外边听着,里边没什么动静了,心里想着,这蒙古人真是话唠,一路上说个不停,也不觉得口渴,要是自己能懂蒙语就好了,回去告诉管事的,说不定有他想知道的事情。
这一路绰缉尔跟自己的嫡妻聊着那些琐事,也没腾出空闲来询问车夫走到什么地方了,由着车夫走,如今他也没心思在聊了,就搁着车帘问起来。
绰缉尔:“小哥,咱们出来有些时辰了,这快到了吧。”
车夫见他说的是汉话,立马回道:“回老爷的话,今日过节,买东西的人多,去往皇宫的那条路上有不少的马车,前面有些堵,奴才不敢赶的太快,怕跟别人撞到一起。”
绰缉尔:“那咱们还是慢些吧,别太晚了就成,等下把我们送下之后,你就回去吧,不用在宫门口等着了,你回去告诉管家,有事我会让人送信回府的。”
车夫:“小的明白了,老爷还有什么别的吩咐没?”
绰缉尔:“本王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派来当差的,你们不愿意说,便算了,只是有件事情要吩咐你们,小女初来京城,对什么都好奇,这两日长途跋涉而来,有些不适应京城的水土,更皆不得闲,她才没乱跑,等过几日,她要是出府用马车的时候,你可要告诉本王,你在京城这么久,自然明白本王的意思。”
车夫还以为绰缉尔要跟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成想是担心自己的闺女出去惹祸,怕他给方便。
车夫:“老爷放心,小姐出门,奴才定然会告知您跟夫人的,不会随意送她到别的地方。”
绰缉尔:“那就有劳了。”
车夫觉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下人,主子有什么吩咐,都是应该的,这个蒙古王爷这么客气,让他觉得很别扭,以前老听人说,蒙古人脾气都不怎么好,尤其是男子,说话很冲,也没什么礼数,很是粗野,今日绰缉尔的言行,倒是让他对蒙古人有了很大的改观。
这一行人,远道而来,衣着打扮很是显贵,但态度不错,不管是这位自称王爷的男子,还是他的家眷,都很懂礼,那个未出阁的格格,他也是见过的,人是活泼了些,但还不至于如他说的那般骄纵,这位王爷显然有些太过紧张了,就算她一个人单独出门,他们这些被皇上派来的人,也会把她保护好,不会让她受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