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督应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我的心本就不在都督身上。”
冯正廷不语。
半晌。
他道:“如果当时我……”
“我会死给你看。”
“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碰你一下?”
阿漾不置可否。
“都督当初若是没有贪念此时恐怕依旧是西庭的大都督。”
她扔下这句话转身而去。
冯正廷看着阿漾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屋子中,他垂眸看向身上的薄被。
良久。
他失笑。
他以为,他查到偷盗虎符的人会大发雷霆,会将那人乱刀砍死,可是当他知道这一切是他深爱的女人做的,他突然释然了。
他一点都不怪阿漾,阿漾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晨光熹微,莺穿柳带。
洛翰熙晨起练剑的时候云寒也跟着起来了。
她都好久没有同洛翰熙一起练剑了。
“一个月没练剑寒寒都把剑法吃到肚子里去了。”
洛翰熙讥讽的看着云寒。
“夫君惯会取笑我,你怎么不问我在这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就知道嘲笑我。”
洛翰熙轻笑:“那夫人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不好。”
云寒突然钻进洛翰熙的怀中:“熙熙,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才开始的时候我每天都特别害怕,后来没有那么害怕的时候便每天都在想你。”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云寒说着说着便在洛翰熙的怀中大哭起来。
洛翰熙低声:“寒寒对不起,我确实因为兵权的事情耽搁了好久。”
“我也想早一点找到你,想每时每刻的将你带在身边,西庭的事情有些棘手,让你久等了。”
“寒寒,对不起,我来晚了。”
清晨的微风带着山间的晨雾拂过二人耳畔。
林间的黄鹂鸟在清晨时分便引吭高歌。
云寒抱着洛翰熙低声:“夫君来晚了自是要惩罚的。”
“夫人想如何惩罚?”
“罚你这辈子不准丢了我。”
“好,为夫领罚。”
早饭后,巫师和离宿带着洛翰熙和云寒朝着一座山峰走去。
峦峰坡石,隐映错落,青山绵亘,天水明净。
水洗的碧空中云端近在咫尺。
一行人感受着四月的景色浩浩荡荡的走到了一架锁链桥跟前。
“我们要从这里走过去吗?”
离宿含笑看了眼云寒,当初都说了别让她跟着了,可是云寒非不听,偏要跟着洛翰熙一同前来。
“怕了?”洛翰熙垂眸。
云寒拽着洛翰熙的宽袖探出脑袋看了眼万丈深渊,深渊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隐约还能听见深渊中呼啸的风声。
“熙熙……”云寒委屈巴巴的看向洛翰熙。
洛翰熙宠溺的摸摸云寒的发髻:“走吧。”
云寒真后悔没有听离宿的话,她要是乖乖留在寨子里等着洛翰熙不就没有现在这回事了吗?
她突然好像说:她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