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极了。”云仙落抱头蹲在思绪海，随手撩过一摞宣纸，面的字迹或潦草或娟秀或粗犷，唯一没有区别的是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眼前这座城墙。

云仙落努力回想，星际时代城墙没有任何意义，唯一存在城墙的那几个古老星球都被评为物星，他还是来到苍世界，才见识得多，理解城墙的作用。

若是能够调集一群飞行骑士，从空直接将城市轰得稀巴烂，那该有多好。

云仙落摇摇头将这可笑的思绪抛出脑海，这才发觉自己的茶杯已经空了。

“怎么，还是没有办法？”郭萌萌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手端着一碟水果，瓣瓣呈三角形，洁白如雪块。

云仙落大口啃水果，含糊不清的道：“办法倒是有，是代价太大，而且谁也不知城里到底怎么个状况，黑暗精灵根本不清楚。”

他向郭萌萌学黑暗精灵联络官的话：“城市陷落得太快，守军大部分都叛变，剩下的人不是逃出城，是被杀死，根据五十年前的官方统计，城市里有七十一万居民，不过这些年随商业运转，大概还是会有些浮动。”

云仙落摊手，对黑暗精灵的时间尺度深感无语：“五十年够生几窝崽？崽又会生崽，还不包括流动人口，我的。”

郭萌萌笑得合不拢嘴：“又不是下蛋，哪有那么快，不过大概增加十万人是有的，黑暗精灵生育周期较长，成长期也较人类来得久，大部分还是商业人口。”

她向云仙落解释：“三十年前，姬堂下令扩充城市居民区，把一部分军团移出城市，新建的居民区大概能容纳七万人左右，我去查了过往商业资料，预计大概有三万左右的黑暗精灵当时由南部城市游荡到这里……赫瑟堡本身人口增减，我觉得并不大，因为按照过往资料，赫瑟堡的人口变动一直不大。”

云仙落愕然：“你从哪里得到的资料？”

“当然是从各地城市守备队进出城门纪录判断，这点黑暗精灵做得很好，他们虽然不登记具体姓名，但却对人口流量登记得很清楚，每座城市实际人口数与驻军人数呈正，人越多驻军越多。”

云仙落若有所思，老牌王国制度完善，很多地方确实值得学习，黄金城十几年来，除了军制，其他方面并无多大建树。

“这些事情以后再，我不同意退军，源自于心的不安。”

“姬堂的举动，很不合常理，我整理姬丽夺位的过程……这是根据她自己亲口述的第一手资料：大概在我们进入苍不久，黑暗精灵王国当时繁荣富强，姬堂的统治稳固，可在短短几个月内，众叛亲离，自个灰溜溜逃到北方……你相信一个统治几十年的国王，会被没有经过长久谋划，而突然爆发的政变所击垮吗？”

郭萌萌眨巴大眼睛，颇为不理解：“确实不合理，他没理由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我听姬丽的拥护者一夜间夺取了政权，几乎所有军队都拥护她。”

“这是疑点所在。”云仙落把一张画满战术路线的图反过来，在洁白的背面划下几行，然后依次填：姬堂，长老，姬丽，军团长的字样，字样以弧线连接。

“你看，黑暗精灵王国当时最强，掌握所有军力的人，是姬堂，包括那些传级长老，都直接听命于他。”

“然后，某，很凑巧姬堂在朝会露出破绽，全场的人都发现，他自己没有发觉，这正常吗？”

“随后，王都暗潮涌动，而姬堂的情报部门怎么会没有察觉，不可能所有人都背叛他。”

“所有，我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云仙落以总结性语气强调：“一场阴谋。”

郭萌萌接过那张纸，皱着眉头打量好久，轻声询问：“会不会是他那时候已经神志不清，黑暗气息侵蚀心智，所以没有办法顾及这些事情？”

云仙落摇头，推断道：“按照姬丽所述，姬堂在败退的时候非常清醒……他知道南下会被地底联盟的强者针对，所以逃入北方，而且夺回赫瑟堡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个失去理智的人所能办得到，仅凭武力，是无法控制几十万人的。”

郭萌萌惊讶：“如果赫瑟堡的守军依旧忠诚于他，那黑暗精灵残余的部队？”

云仙落点头，沉重道：“我怀疑黑暗精灵高级将领一半以都有问题。”

岂止一半？郭萌萌闷不做声的想：黑暗精灵王国过去十多年消失了好些军队，有很大一部分是此次战死在赫瑟堡堡下，如果忠于女王的部队都死伤殆尽，剩下来的人该是何等心思一目了然。

如今想来，能够毒害姬丽和长老级人物，定是有非常受他们信任的人背叛，这一节黑暗精灵隐匿过去，并未对云仙落实话。

“所以，我们不能撤军，我有预感，姬堂能够这么寻思进阶，定是和这些黑暗精灵的死亡有直接关系，若我们撒手不管，任由黑暗精灵自身抵御，不出三年，一个传乃至史诗级高手，会出现在地底。”